吳峫本來是不打算下去的,畢竟說不好這馬桶池子什麼時候又啟動了,一按按鈕水衝回來給他們當場送走怎麼辦?
但還沒來得及抗議,他就已經被當成小雞仔提著下去了。
“......”
站在水池底部,吳峫生無可戀的張了張嘴,重重的嘆了口氣。
他是看透了,這幫混蛋玩意兒腦子裡壓根兒就沒有“人權”兩個字!
啞巴張輕巧落地,幾下就跳了下來。
四人前前後後的向著胖子走去,胖子指的卻是石碑後面的臺階,那洋文刻在池壁臺階上,不跳下來還真看不見。
吳峫一看,表情控制不住的古怪起來。
他本來以為真是胖子看劈叉了,但那池壁上還真他丫的是幾個鑿出來的字母,痕跡不新不舊,莫非是二十年前三叔他們刻的字?
這邊吳峫呆住了,黑瞎子卻是看到那眼熟的字母就挑了下眉。
得,這不啞巴打卡點嗎?
過去幾十年,他大概見過這些字母幾回。
一開始,他也以為是某些外國佬倒鬥留下的痕跡,直到後來無意撞見啞巴張在鬥裡鑿刻字母暗號,這才破了案。
“南瞎北啞”不是組團下斗的,但去過的鬥重合率不低。
大家都是哪兒危險去哪兒——啞巴張不提,這人似乎是在找什麼,神出鬼沒的,也幾乎不拿鬥裡的東西,而能請動他黑瞎子的老闆,當然也不會是為了要做他的跟班——
哦。
黑瞎子玩味的笑了一下,小關這種冤大頭不能算在基數里,喜歡拎包的少爺有且只有一個。
——話又說回來了。
啞巴張的這些鑿刻暗號裡不僅限於英文字母,實際上還會出現德文、俄文的字母,甚至極少數情況還會出現甲骨文(並不標準,似乎是另一套體系),整個暗號是好幾種字母的組合。
暗號的具體意思他也看不明白,但偶爾結合實際情況連蒙帶猜,能大概對上啞巴的思路,或者沒看懂,但冷不丁有了靈感找到機關之類的。
也正是因為出現了暗號的地方通常都很兇險,所以多數情況下,他見到這些來自於同行的“囂張標記”,會自顧自的把它當作一種挑釁。
“我已通關,還有誰?”之類的。
黑瞎子壓著關皓的肩膀,想象了一下啞巴張面無表情說出這話的樣子,輕快的笑了兩聲。
——惺惺相惜是有的,一山不容二虎也是有的。
更何況他總覺得啞巴張這怪癖,頗有一種“到此一遊”的風騷。
......
胖子看到吳峫傻不愣登發呆,一巴掌拍到吳峫肩頭嚇得他一哆嗦:“到底是不是,快說啊!”
吳峫忙點頭說:“是是是,我向你道歉,這還真他孃的是洋文。”
胖子得意起來,但又嘖了一聲罵道:“我就說這破鬥找了這麼久什麼好東西都沒有,敢情是讓洋人捷足先登了?”
吳峫想了一下,又仔仔細細看了看鑿刻的字母說:
“倒也不一定是洋人,這誰都能刻,畢竟刻一個漢字兒更麻煩,用的力氣也得更精細,洋文刻的快。而且我看這些字母都是縮寫,可能是傳遞某種標誌資訊,類似禁止抽菸或者此處停車之類的?”
“這些刻字...這能看出刻的非常匆忙,恐怕是當時他往下走的時候發生了什麼緊急的事情,或者有人在催他,他為了給後面來的人留個記號才刻了字母在這裡。”
關皓一聽這話就四下看了看,他們此時已站在了水池底部,腳踩著到小腿深的積水,身周都圍繞著一些霧氣,地面上還有大大小小的,進出水的洞。
說實話,這一腳踩空 ,如果劈叉的不夠快,那就是連卡檔的機會都沒有,人已經凝視深淵了。
吳峫先前擔心的有理,這兒確實不是很安全。
於是他對吳峫說:“我覺得你說的那個‘發生了緊急的事情’還是挺有道理的,咱們現在確實也挺緊急——除非咱不會掉在洞裡,也不用跟返上來的水流比跑路的速度?”
吳峫剛想罵“是誰他丫的給我帶下來的?”
就聽啞巴張突然說道:“這地方我好像來過!”
除了黑瞎子,其他四個人都滿臉問號的看著啞巴張快步向先前那石碑跑去,他們也只好跟上。
關皓戳了戳黑瞎子,悄聲問:“你的老同事怎麼啦?”
黑瞎子也悄聲回:“他應該是正在解碼壓縮包呢,年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