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張咔嚓一聲破解了棺材的機關,棺材蓋向上一彈,一股黑水就瞬間湧了出來。
關皓深覺噁心,拉著黑瞎子退了幾步避開溢位的腥臭黑水,胖子倒是不嫌髒,一下子把棺材蓋推翻,卻是大叫了一句:“狗日的,這麼多粽子?!”
實在是不願意靠近臭烘烘的東西,關皓扒拉著黑瞎子也不讓他湊熱鬧,就站在原地探著看。
黑瞎子覺得好笑,倒也隨他沒動彈。
他們能看到,那開啟了的金絲楠木棺裡全是黑水,上面水霧繚繞、溼氣騰騰,下面卻隱約能看到肢橫交錯,不知道是掩著幾具屍體。
屍體全部蠟化並且粘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屍塊。吳峫噁心的直偏頭,掩住口鼻聲音悶悶地說:
“這是什麼啊?我連手都數出12只來,太變態了吧!”
黑瞎子皺了皺眉,這屍體隱約讓他想起一些不好的東西,沒等細琢磨,餘光就瞥見關皓緊緊閉著嘴巴,面色難看的偏著腦袋往他背後躲,用盡肢體語言表示“他噁心。”
黑瞎子心中失笑,心道這是真把我當空氣清淨機了?這一走神,剛才的不好念頭又散了。
棺材裡面有幾排暗金色的圓釘,每隔幾公分就打一排,吳峫心道這玩意兒要是純金的,棺材裡葬著一堆不明生物就更荒謬,更讓人脊背發寒了。
胖子卻是用手電從下往上一寸寸照,在屍塊底下發現一塊刻著字的石板,這屍體之間和手上,更是有著玉器和象牙器。
噁心是噁心,闊氣是真闊氣。
胖子有些心癢,但實在是也被這屍體噁心的夠嗆,就是他再莽再愛財,也犯不著把手伸進飄著一層人油的棺材裡撈東西,遂放棄,轉去研究裡面的屍體。
胖子一邊看一邊搖頭罵道:“這他孃的也太慘了,還說這墓主人是個修道之人,這麼陰狠邪門兒的東西都擺出來,怎麼可能得道?活該被我們來倒鬥,我看這貨和那什麼、那什麼狐狸——?”
關皓的思維和卡殼的王胖子接上了,有氣無力的接了句:“魯殤王的軍師,鐵面生?”
胖子“誒”了一句,繼續罵道:“對對對,這簡直就是哥倆,簡直他孃的喪盡天良!”
吳峫也是又讓臭氣燻、又被刺激神經,狀況外的問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合葬棺也不至於這麼噁心吧?”
胖子看了看腦袋也快下線的吳峫,失笑說道:“小同志,你傻了吧?誰們家合葬要擰成麻花下葬啊?這都是活著、活葬下去的,被下了藥灌水悶死在裡面,這叫養氣藏屍。”
關皓把頭埋進黑瞎子的肩頸裡呻吟了一聲,罵道:“啊——!胖爺,你用什麼解釋不行,你他媽說麻花幹什麼?!”
“麻花怎麼你了,麻花沒惹你吧?!”
吳峫也是滿臉麻木,深覺很想死的搓了搓臉,一副也聯想能力很好的樣子。王胖子嘿嘿一笑,還真背書一樣說清了這“藏氣養屍。”
古墓中若有兩個風水極好的棺位,需要都放上棺材,如果不都放置,空著的棺位聚集著山川河海的靈氣會招惹妖邪。
所以養屍棺就是那第二個棺位,葬的是與墓主人有血緣關係的人,算是合葬,這個棺材必須與主墓室裡的棺材一模一樣。
這倒也解釋了耳室為什麼用金絲楠木做棺材料的原因。
吳峫難以理解、難以置信的說道:“這他媽的這麼多人,這不是把有血緣的都活葬了?選好的風水本就是為後代著想,都死絕了,風水好還有什麼用?”
胖子聳了聳肩,倒也安慰他說:“不一定都是直系親屬,也可能是找了幾個外戚陪葬,這手段還真不少見,只是這麼大的,胖爺確實是頭一回看見。”
關皓鬧心的揉了揉太陽穴,待在這的每一秒都辣眼睛又侮辱他純潔的心靈,他軟趴趴的靠著黑瞎子,忍著滿鼻腔的腥臭味對著棺材旁邊的三個勇士催道:
“我說——咱能不能不要這麼好學?非要站在廁所裡上課嗎?快點兒的,現在是要幹什麼啊!”
關皓絕望的對著王胖子問道:
“胖爺!你別告訴我你真對這茅坑裡的金子感興趣??”
黑瞎子笑了兩聲,難得見到關皓崩潰成這樣,低聲嘲笑:“少爺頂不住了?”
關皓心累的聲音都蔫下去,說道:“...我是今天才意識到,醜和噁心真的是兩回事。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起來以前見到過一個舔玻璃窗的長舌鬼,我當時覺得它是不是有病,但我現在我覺得它太可愛了……不,簡直是可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