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樣子,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意思是都是哥們,不用謝。
吳峫一看就笑了,但看到朋友還是這麼活潑,氣質還是該死的清奇,選擇撅了噘嘴兩手比了個愛心回去。
然後關皓突然後撤,胡亂揮手打了打空氣。
“嗯?”吳峫茫然。
之後的兩天,車隊向戈壁深處不斷靠近,如果沒有遇到複雜地形,幾乎一整隊的路虎都是照著油門踩爛的架勢猛開,也因為此,兩天就殺進了柴達木腹地。
吳峫發現阿寧的手下不怎麼見外,幾次紮營,他上次在雲頂天宮混熟的人仍然還“熟”著,不像張啟靈,說翻臉就翻臉,一句話都不跟他說。
吳峫還發現,關紹和黑眼鏡關係真的很好啊,除了他已經習以為常的,關紹會定製沙漠服給黑眼鏡之外,居然還戴同款手錶和戒指項鍊之類的。
現在的小孩兒真是黏人啊。
吳峫慈祥微笑的看了看小他三歲的關紹,但是小孩兒不會撒手沒,黑眼鏡這個家長做的應該很放心。
他是這樣想的,也就在紮營時候,胡亂聊天的時候順嘴和黑眼鏡提了一下,但沒想到黑眼鏡愣了一下,笑到嗆了口水。
吳峫心想你笑毛線,就見黑眼鏡咳嗽的動靜把一旁差點睡著的關紹咳醒了,關紹看樣子也在想黑眼鏡笑毛線,就問他,剛才你倆在說什麼笑成這樣?
吳峫深感黑眼鏡有病,就又對關紹重複了一遍“你這麼黏人,應該不會撒手沒,你的家長黑眼鏡應該挺放心”的觀點。
他覺得自己說的很對,沒人比他更知道有個糟心的撒手沒是多痛苦的事情。
但他不理解黑眼鏡為什麼笑的更大聲,關紹還用一種“老子對你很無語”的表情看自己。
“...我說的不對?”
吳峫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笑到失聲的黑眼鏡和臉色詭異的關紹,關紹表情更莫測了,搓了搓臉沒說話,黑眼鏡倒是不住地點頭,連連比大拇指給他:“小三爺,人才。”
吳峫覺得黑眼鏡在陰陽怪氣,有點來火,抬手指關紹,眼帶質問的問道:“你說!我說的不對嗎?你是不是很黏人,你是不是不會撒手沒?!”
吳峫看到關紹哽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咬牙切齒的瞪了他一眼,說道:
“...你說得對。”
黑眼鏡不知道為什麼又笑的嗆了口水。
......
車子離開公路之後,定主卓瑪所在的車變成車頭開始帶路,道路立刻就開始難走起來,碎石灘、河川峽谷、沙堆,顛的眾人屁股都要碎了。
定主卓瑪說要找到一個村子,才能找到當年的山口。
因為陳文錦他們當年是在村子裡買的馬匹和駱駝,現在那個村子大機率已經荒廢了,但是遺址應該是還在的,只有找到這個村子才能走下一步。
沒想到定主卓瑪記憶力驚人,過了這麼多年,傍晚的時候還是順利找到了村子。
這個村子叫做“蘭錯”,竟然沒有廢棄,時至今日還有人居住,有三十幾號人仍然在這裡生活著,但進村的時候,有一輛車翻進了風蝕溝裡,好在人沒事,只不過車子因此報廢了。
這個時候天色也晚了,大家屁股和精神狀態都堪憂,就直接在蘭錯紮了營。
阿寧統計完物資和黑瞎子幾人說了車子的問題,她覺得這裡地形實在是太惡劣了,如果不能在短期找到山口,再頂級的越野車也會一輛一輛的報廢。
而這裡再小的問題,車子癱瘓了就是癱瘓了,他們越深入,被遺棄的車子和隨車的人都會因為得不到及時的救援而陷入危險。
阿寧的擔心不無道理,定主卓瑪的孫子扎西甚至說:“你們既然要進入柴達木,人頭肯定就要別在褲腰帶上,自古以來這裡就是這樣的。”
不過扎西本來就對阿寧等人讓他的祖母帶路有怨言,他認為阿寧等人用金錢說服祖母帶路,這會給祖母帶來業障,雖然定主卓瑪本人同意了。
扎西的話雖然也不用太當真,但到底是有點影響心情,所以一時間眾人也都沉默的坐在篝火旁邊,陸陸續續的進睡袋休息。
守夜的活都是阿寧隊伍裡的當地人來做,關皓就拉著黑瞎子鑽進睡袋休息了。
這裡的天空離地面近得多,群星璀璨,躺著和天空對視,會覺得自己隨手就能撥弄星星,銀河像是綢緞一樣從手心流過。
關皓對著夜空抓了兩把,把手縮回睡袋裡,輕聲說:“日喀則的星星和這裡的星星,我覺得都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