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輪廓。
吳峫猜測那興許是山岩,但又很疑惑為什麼一馬平川的地方冷不丁能蹦出個山岩來——
這和內蒙古大草原突然蹦出來一隻企鵝有什麼區別?
但眼下狂沙四起,吳峫心一橫,就當那是山岩了!
走到山岩的背陰面就能避風休息,吳峫和關皓一比劃,關皓點了點頭,他倆就互相扒拉著靠近山岩,但關皓眼力優於吳峫一些,走的稍近就發現了不對,趕忙拉住打了雞血的吳峫。
一張嘴吃一嘴沙子,關皓鬱悶的一邊呸一邊喊:“那好像不是岩石!”
狂風呼嘯,吳峫艱難的聽著,不得已,兩個人像企鵝一樣擠在一起、縮著腦袋溝通。
吳峫好不容易聽明白關皓說的什麼,但是他再看前面,那輪廓陰影就是越看越像岩石。他心裡也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啥所以像啥,但隨著他們兩個靠近,周圍的風確實有變小,前面肯定有擋風的。
...等一下!他們兩個?
吳峫抬起腦袋來看了看,立刻面露驚恐,他伸手把關皓的腦袋扭來扭去讓他看四周。
——那三個人呢?!怎麼就剩他倆了?!
關皓瞳孔地震,和吳峫前後左右的往四下看,不知道什麼時候,身邊沒了其他人,只剩下滾動的狂沙和黑壓壓蓋著的天幕!
關皓和吳峫一時愣住了,風聲太響,什麼都聽不到。所有的精力都必須放在眼前腳下,注意力都用來維持身體平衡,他們真的不知道其他三個人丟在哪兒了。
吳峫有一瞬間落了單的恐懼,但一看旁邊同樣傻眼的關皓,心頭又升起一股詭異的安全感,他拍了拍關皓的肩頭,兩個人再次合計了一下。
回頭是不可能回頭的,丟失方向往回走不知道去了哪,不如前進。
吳峫還是覺得應該往擋風的那裡走,關皓想了想點了頭,他也感覺到前面的風沙變小,無論前方是什麼情況,人至少不能在風沙裡颳著,再過一會兒他們力竭倒在這裡會被埋。
眼下找不到匯合點,先保命最重要,吳峫還揹著剛才多拿的裝備包,兩個人就挑挑揀揀減輕負重。
關皓的包裡都是他和黑瞎子的一些常用必備物品,本身就是最佳方案,但是吳峫就懵逼了。
他多背的那個老外的裝備包裡有相框和電話本一樣厚的資料書,還他孃的有造型噴霧!
這給吳峫氣的,當場就把包撂下了。
關皓笑的差點讓沙子堵了嗓子。
...
甩掉沒必要的裝備之後,兩個人朝著前面繼續走,可是無論怎麼走,就是靠近不了山岩一點。
吳峫身體素質就是普通人稍好些的水平,他在裝備重量和風沙的壓迫下出現了幻覺,以為前面出現了燈光。
他高興死了,朝關皓揮了揮手,撒開腿就往前衝。
關皓懵了,看著吳峫突然朝前面狂奔,那前面啥也沒有啊???
他再一想,吳峫可能是抽風了。
但不能讓吳峫跑丟了,吳峫丟了他自己一個人落單也是會底虛的。
——於是一個猛跑,一個猛追。
關皓好想喊停他,但這會兒喊也喊不動,喊出來也聽不到,好在吳峫是個體力小菜雞,爆發跑了六七百米就碎了,咣嘰就跪在了地上。
關皓鬆了口氣,悠哉悠哉的走過去拍他,手舞足蹈的表演嘲笑他的默劇,吳峫身心俱疲,最後的反抗就是雙手比比中指。
吳峫沒有體力了,一時間軟的爬不起來,關皓沒說什麼,把揹包換在胸前,蹲下去把吳峫和裝備一起背起來了。
關皓背起人來就往前繼續走,吳峫在他背上不敢動,心裡急的火燒火燎的。
這負重得超過二百斤,這小子不要命了?!
但他一時也沒辦法,只得快速休息,趕緊積攢體力,好從這傻小子身上下來。
.......
關皓是覺得吃力的,繼續走了五百米就有點喉嚨裡冒血氣,但他不會扔下自己的朋友,也不會放棄求生去見黑瞎子。
這是很簡單的兩句話,他也一向簡單直接,想什麼就做什麼。
行走間,關皓的腦子越來越木,耳邊強烈的風噪聲忽大忽小,他知道這是體力要消耗殆盡的表現。
他也在意識到這個事情的時候就腿軟了一下,身體傾斜,眼看就要帶著吳峫撲倒在地上、也被吳峫和裝備砸成華夫餅。
忽然間,有兩個人一下子就把他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