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這一幕就異常荒謬。
但是...秦恬確實不重要。
關皓偏頭看向黑瞎子,剛才秦恬跟他說話並未避諱誰,黑瞎子是都聽見的。
......
“師傅,你明明不太相信黃歇說的,為什麼還是下來了?”關皓看他,輕聲詢問。
黑瞎子彎彎唇角,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沒有和關皓對上視線,自顧自的說:“好奇嘛,好奇秦懷勝死活不願意給黃歇東西的原因,也好奇那佛塔是不是真的那麼神奇。你知道的,我本身就很愛湊熱鬧。”
“......”關皓靜靜看著黑瞎子,眼底劃過一絲細微的難過,並不搭腔。後者喉結動了動,想說些別的,於是笑道:“看你們玩的那麼好,我還以為你會著急救那個小丫頭呢。”
關皓順了他的意移開視線,心裡微沉,語氣平淡:“秦恬挺好的,但是下面的九頭蛇柏太危險,她不足以成為我冒死涉險的原因。並且,我也不希望我喜歡的熊有危險,所以秦恬我不會救。”
他表情平靜,也沒有去看黑瞎子,張嘴繼續扔個陳述句:“師傅,我只跟你玩的好,也只跟著你翻山越嶺。”
黑瞎子嘴角的笑意微卡,墨鏡下的眼神遊移著不敢放到身旁人的身上。
關皓目視前方,內心輕輕嘆了口氣。
他沒有追根問底。
賭氣一樣的說話,無非是因為“眼睛”這個詞,他暫時還不太敢提。
黑瞎子則是不自覺捏了捏手指,聽到關皓不再說話,反倒嘴巴張張合合幾次,但都止於某種怯意。
怕他問,又怕他不問。
黑瞎子嘲諷自己扭捏,又獨獨不敢鼓起勇氣讓他再靠近自己。
在唯有寂寥腳步聲的黑暗中,關皓以心問心,迅速破局。
他不想說就不說了,說過要一直站在他那邊,逼他幹什麼呢?
他難過了,心疼的不還是我自己。
於是關皓輕輕用手心貼上了黑瞎子的手背,虛虛的靠著,彷彿只是為了宣告一下存在感。
黑瞎子微不可察的一僵,嘴角微抿。
他的心裡躁的像要翻騰起海嘯,又僅僅只是溫柔的蕩起一圈圈漣漪。
翻轉手心,他們掌心相貼,手指互相糾纏的靠近在一起。
於黑暗中,放肆宣洩愛意。
......
走過數米,一激靈預警,關皓看向前面的秦恬和黃歇:“小心!”
九頭蛇柏來了,它衝向秦恬二人,只是一甩一卷,包餃子一樣合攏身體,隨後就卷著人就往深處飛,根本不給人反應時間,鋪天蓋地的黑暗和縫隙就是它的領域!
黑瞎子和關皓追著九頭蛇柏跑,這底下到處都可能是九頭蛇柏,所以兩個人都沒開槍,腳步聲也收斂的極輕,關皓更是直接滅了手電跟在黑瞎子後面一半靠聽力一半靠一激靈的追,大概三四百米之後,前方卻隱約亮起了微弱的粉色熒光,黑瞎子也慢慢降低速度和靠上來的關皓一起緩慢靠近光源。
兩個人貓著身子過去,他們眼前的竟然又是一個斷頭路,那些粉色熒光照亮了驟然被截斷的道路下方。
這一處像是一個小盆地一樣凹陷下去,他們趴著的這條路並不是唯一的出入口,隱約能看到別處也有類似的“斷頭路”的痕跡,不知道通向哪裡。
往下看,視線盡頭隱約能看到一棵紫紅的巨樹,整個空間四周都是九頭蛇柏的肢體,密密麻麻互相交疊,上面還沾著粘稠的紅色液體,不過這些肢體乎都處於蟄伏的狀態,那些粉色熒光就是這些蟄伏的蛇柏散發出的,一閃一閃的竟然像是在呼吸!
這一處只有一條蛇柏極其活躍,像是衛兵一樣左右搖擺著巡視,剛才“包餃子”的大機率就是它。
秦恬和黃歇離他們很遠,像串吊燈一樣掛著,腳不著地,並且他們腳下堆滿了人的、動物的骸骨,甚至還有沒消化完整的血肉。
關皓藉著熒光看到那紅色液體滴落到秦恬裸露的脖頸上,那東西似乎有腐蝕性,疼的秦恬短促的尖叫了一下,那衛兵蛇柏立刻回頭“看”向她,隨後整個肢體綻開,就像是在朝她咆哮。秦恬趕忙咬緊牙關一聲不吭,黃歇則是滿面驚恐看著衛兵蛇柏,數秒後,衛兵蛇柏幽幽的擺過頭去,又開始“巡視”。
關皓趴在斷頭路上看下面,呼吸放到最輕最慢。
一旁也趴著觀察的黑瞎子伸手在關皓手心上寫:“消化腔、樹酸。”
關皓輕輕點頭,用眼神傳遞“這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