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本來不想說的,但轉念一想,隨口一句話也無傷大雅。
陸衍行怎麼做是他的事情,但禮貌和教養是她多年來的習慣。
面對她的致謝,陸衍行沒給回應。
但他好像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周清梵上完藥之後舒服多了,人也開始犯困了,她盯著陸衍行看了幾秒,問他:“你不走麼。”
陸衍行:“怎麼。”
周清梵:“我困了,想休息。”
陸衍行:“哦,然後呢。”
周清梵哽了一下。
然後呢?
他不走,她怎麼睡得著?
“還不睡?”
陸衍行見周清梵站在床邊不動,冷冷地乜她:“怎麼,是在等我對你做點兒什麼?”
當然不是。
周清梵弄不清楚陸衍行在想什麼,也沒有那個精力去想。
怕陸衍行真的再對她做什麼,周清梵馬上上了床,不動聲色地將枕頭往雙人床的另外一邊拽了一下,和坐在床邊的陸衍行拉開了一段距離。
周清梵轉了個身,背對著他躺著,將被子裹到了身上。
她盡力讓自己忽視身後那個人的存在,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興許是一個小時前吃的藥也起了些作用,周清梵很快就意識朦朧地睡過去了。
陸衍行聽見了她均勻的呼吸聲。
他轉頭看過去。
熟睡中的人從側躺變成了平躺,姿態比睡著之前放鬆許多。
陸衍行上了床,在她身邊躺下來,手撐著腦袋,隔著幾十厘米的距離,目不轉睛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