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歡一把推開門,電梯帶來的一股冷風迎面吹來。
丁偉慢慢回身:“來了?”
“丁董事長,您找我?”程歡明知故問道。
丁偉怔了一下:“當然,這個時候不怕惹上一身腥氣的也就只有我了。”
“丁董事長,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程歡道。
“哼,你小子現在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要不是丁芝來找我,你以為我願意拉你一把?”丁偉不滿道。
“靜水縣的幹部員工任命恐怕還輪不到您說三道四吧。”程歡有些不太相通道。
丁偉打趣道:“你是屬死鴨子的吧,嘴硬?”
“我雖然現在受了處分,不過還是幹部,如果您現在用商人的角度來評判我,那我沒有理由回覆您,但是您要用丁芝父親的身份來點撥我,我一定誠懇虛心的接受。”程歡的嘴臉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你這小子倒是不傻。”丁偉冷哼一聲:“我知道你最近在幹什麼,桌上的有些材料你帶回去看,可能對你們有用。”
程歡愣了一下,拿起桌子上的檔案,停頓一下後深深鞠了一個躬:“謝謝伯父。”
“去吧,把手頭上的工作清理一下,把自己身上的泥巴洗一洗然後再來找我。”丁偉也沒有過多難為程歡,依舊是轉過身擺了擺手。
聽到電梯門鈴再度響起,丁偉也不由得埋怨一聲:“這個小妮子還真是給我找了一個硬骨頭啊。”
曹二虎此時正在公海的一艘遊艇上,日夜翹首難忘,時刻惦記著靜水縣的任何事情。
跑路對於曹二虎來說已經是熟能生巧的事情了,從小到大,不管他曹二虎惹了什麼禍,到最後曹一龍都會讓自己全須全尾地回到靜水縣。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曹二虎卻有些不放心,總感覺要出事。
因此曹一龍讓自己跑的時候,曹二虎卻選擇站在公海上眺望靜水縣。
雖然目前形勢還好,程歡這個排頭兵已經被免職了,省督導組下一步工作也碰到了釘子,縣委書記鄭直那裡也已經加大了工作力度,張霞和劉偉也有了不少壓力,可以說雙方所有底牌都亮了出來。
“孃的,這幫官員真是沒有什麼好東西。”曹二虎免不了一陣叫罵。
在湛藍的海水中泡了一會兒,曹二虎頂著一頭水珠爬了上來,他對於這種問題遠遠不如曹一龍想得周到,現在的他只感覺腦袋瓜子一陣發熱。
從衣服架子上拿起來了幾件毛衣,睡袍,曹二虎站在游泳池旁邊,輕輕擦拭著頭上的水珠。
波光粼粼的海水倒映出他身上影子,渾身刀疤的他顯得有些猙獰。
“哥哥,我等到你了。”
朦朧黑暗中一名西裝體面少年拄著一根文明棍站在一條懸空而立卻遙不見頂的天梯下輕聲說道。
在少年的腳下則是波濤洶湧的大海,天梯高聳入雲,時而響雷陣陣,時而電閃雷鳴。
少年慢慢轉過頭,黑色短髮下竟然是半張青銅面具,而那半張青銅面具下更是白骨森森。
“啊!”
曹二虎猛然從夢中驚醒,豆大汗珠順著他鬢角落下。
“還好是個夢。”曹二虎大口喘著粗氣道。
回過神來的曹二虎左右掃視一圈,只有遊艇自帶發動機所發出光亮,在大海上顯得是那樣渺小。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曹二虎經常做夢,而且夢中的場景還都是和今天一樣,千篇一律。
熱鬧的老城區內,正是放學下班的時間,小學生的來來往往,地面燒烤談的煙火味道。
簡單偽裝的曹二虎坐在一個小餐桌面前,過了一會兒曹一龍姍姍來遲。
“我不是讓你走了嗎?你怎麼又回來了?”曹一龍低聲呵斥道。
“我不是不放心你嗎,哥,我做噩夢了。”曹二虎嘿嘿一笑道:“事情處理得怎麼樣?”
“哪有那麼簡單,不過你放心,我現在已經有所安排了。”曹一龍語氣稍微軟了一下:“你點了嗎?”
“十個炸串,兩瓶啤酒,兩碗泡麵。”曹二虎嘿嘿一笑道:“和原來的時候一樣。”
正當兩人談話之際,一個騎車少年飛馳進入了一家麵包店。
當陸天和氣喘吁吁推開面包店的大門,看著牆上那個差一分鐘到下午六點的鐘表說道:“我還沒遲到吧。”
“算你走運,趕緊換衣服。”同為店員的小青嘖嘖道。
連忙打卡換衣服的陸天和坐在工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