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門堪堪合上之際,一道聲音若有若無傳入梁淮笙耳中。
“為了見你啊,白痴!”
【28】
為了見你啊,白痴。
這句話迴盪在梁淮笙耳邊,終歸是催促著他撥通了江墨的電話。
電話沒有接通。
祝家為了穩定股價舉辦的宴會請柬卻先一步遞到了他手上。
若他預料的沒錯,屆時祝家二少爺和二少奶奶也必定會露面,說不定為了平息輿論,還會做出一些他並不想看到的事情。
可他還是出席了。
於是在宴會的尾聲,在四周無人的深夜露臺上,他看到了那兩個擁吻在一起的人影。
被他無意中捏碎的酒杯碎片扎入他面板,香檳的味道濃郁地蔓延開來。
梁淮笙勾起嘴角。
是我活該。
【29】
江墨倚靠在樓梯間的牆壁上,無邊而來的瑟瑟寒風吹拂著他,鼻前縈繞的酒氣卻經久不散,方才祝程欺上來的那一刻太突然,他來不及做出反應,直到現在氣血翻騰的胸膛還久久難以平息。
他深深吸了幾口氣,鬆開了領帶,失力地滑坐在地上。
這幾日,來自祝家的壓力和各類與他有關的流言蜚語潮水般裹挾著他,讓他深處其中無路遁逃。他沒有了幾年前看到自己桃色新聞時的憤慨,生病後祝家的照拂也無法讓他再對祝程母親的請求視若未睹,最終還是同意在祝家的晚宴上出面平息輿論。
他原本以為出席後只需露個臉就行,卻沒料到會被醉酒的祝程拽走按在露臺強吻,若不是祝母及時趕到,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他茫然地看著白牆,胸口的窒澀讓他忍不住低低咳了幾聲,手心被飛濺的血沫染紅。
這幾日他早已習以為常,木然地把手心汙漬在深色的西裝褲上蹭了蹭,拖著虛浮的步子上了電梯。
這個臨時房間位於麗楓酒店的最高層,視野良好,彷彿把整個城市的萬家燈火盡收眼底。江墨看著夜色中的霓虹,一塵不染的落地窗還倒映著他紅潤的臉龐。
為了打消旁人不必要的疑慮,祝母一早就從醫院把他接來這裡,幾個專業的造型師更是圍著他忙了一天,只為了讓他看起來像個正常人。
雖然祝程對此極其生氣,和祝母起了不小的爭執,江墨卻只覺得這副樣子的自己許久未見。
他並不討厭。
他對著落地窗的倒影,捏了捏自己的臉頰,扯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