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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淮笙挑起濃黑的眉,下頜線條凌厲鋒銳。
“怎麼?江先生是又缺錢了?”
江墨好像沒聽懂他語中的惡意,懵懂地搖了搖頭。
“不缺錢,就沒資格叫這個名字。”
江墨聞言怔了怔,蒼白冰冷的手指在毯子下絞緊了,他低了頭,米色毛衣鬆鬆掛在瘦削的肩膀上。
“抱歉。”
梁淮笙嗤笑一聲,居高臨下站在他幾步之遙的身前,“你又在演給誰看。”
幾句話間,祝程快步走到了江墨身旁,蹲在他面前,低聲說了些什麼。
梁淮笙只能看到江墨驀然通紅一片的眼角,和祝程隔著毯子緊緊攥著他的手。
真蠢啊,他想。
就和我曾經一樣。
江墨輕輕晃了晃祝程,聲音仿若被什麼堵在了鼻腔。
“不要跟他吵,我們進去吧。”
跟他吵,我們進去。
他,和我們。
很好。
梁淮笙冷笑,眼看著祝程攬著江墨纖細柔韌的腰閃身進了屋,恨不得咬碎自己的後槽牙。
【5】
月上中空。
祝程被一陣壓抑的痛喘驚醒,他慌忙從沙發上起身,拎著身旁的大包撲至床前。
江墨痛苦地把身子蜷成一團,右手死死抵在胃前,頭髮和眼睫都被冷汗浸透,蒼白的面龐透著病態的潮紅。
“江墨!”
祝程手忙腳亂地從醫療包裡拿出藥,抖索著手送到江墨唇邊。
江墨吞了藥,胃腹依然一片絞痛,在寒冷的冬日仍有大顆的冷汗順著下頜滴落。
“祝程,”他雙唇翕張,聲音微弱,“不要太大聲。”
祝程心慌如擂鼓,搗蒜般的點頭。
他是醫生世家,全家唯有他因為貪玩從未好好學習過,在此之前,他沒後悔過沒當醫生。
這半年,卻在每每看到江墨時悔得心口犯疼。
眼前的身體猛地一顫,吐出一口猩紅的血,紅梅般盛放在雪白的被褥上,幾點血沫沾上祝程的臉側。
疼的昏死過去,他又開始做夢了,夢中是他許久未遇的梁淮笙。
他似乎是在一間陽光充沛的教室,四周都是金髮碧眼的小朋友,個個身前都支著畫架,透過窗戶,能看到梁淮笙在樹蔭下焦躁地來回踱步。
但是他居然一點不害怕,還膽大包天地在床上一個勁的撒嬌使性子,來回親著梁淮笙年輕英俊的臉。
梁淮笙在他的親吻下面部漸漸柔和,卻還是死咬著。
“不行,明天就去辭職。”
“我就再代一個月嘛,求你了,這個課又不累。”
“不。”梁淮笙翻身壓在他身上,高挺的鼻樑抵著他的鼻尖,“我讓你陪我來k國,不是為了讓你過苦日子的。”
他還想說什麼,卻盡數被梁淮笙的吻封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