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凌梓晗獨自一人走進雅間時,肖允心中不禁起了一絲警惕之心,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番,確認她身上並未攜帶任何武器後,才暗暗鬆了一口氣,畢竟之前那鞭子的威力可是足足讓他做了好幾天的噩夢。
坐在一邊的凌源,看著肖允那副緊張兮兮的樣子,還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要不是有面具遮掩著,他這一笑恐怕也會盡數落入凌梓晗的眼中。
“把我喊來,應該也是為了北蠻人之事吧?”
凌梓晗面無表情地走到桌前坐下,眼神冷冷地從凌源身上轉移到了肖允的臉上,語氣中倒是聽不出有任何情緒。
肖允坐在兩人中間,左看看右望望,最終忍不住感慨道。
“你們倆姐弟還真像,不僅長得像,就連性子都是如出一轍的冷淡。”
“你要是不會好好說話,就給我閉嘴!”
凌源轉頭瞪向了肖允,語氣中竟是不滿,可當他再轉頭看向凌梓晗時,眼神卻不由自主地變得溫和起來,彷彿剛才那充滿怒意的目光從來不曾存在過一般。
“妍兒應該已經將所有蒐集回來的情報都告知給了樓下那位小哥了吧,那你……你們現在有何打算?”
肖允難得聽到凌源說話時帶著絲絲顫抖,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好奇,立刻滿懷意外的朝他望去,見人刻意避開了他的眼神,心中暗自竊喜,同時也對他的態度流露出了一絲鄙夷之情。
“沒有任何打算,總之敵不動,我不動唄!”
看著凌源和肖允之間微妙的眼神交匯,凌梓晗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翹起,勾勒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但話語中的冷漠倒是未減半分。
“這樣也好,區區兩個蠻人罷了,若是他們真的要有什麼動靜,聽雪樓還是應付的了的,至於外圍的那些地界,我相信郡主應該早已有了部署吧?”
凌源邊說,邊拿起了面前的酒杯,剛準備往嘴邊送,才察覺被面具阻隔著,只能快速放下了杯子,微微低下頭去,試圖掩飾著內心的尷尬。
“你若是不想見我,那日後便讓允王與我接洽即可,倒是不必老戴著那厚重的面具,既折磨自己,又折磨我。”
凌梓晗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失望,她剛進屋的那刻,其實內心是有些歡喜的,至少凌源並未刻意躲避著她不見,可現下聽到凌源喚她郡主,又尷尬的不願摘下面具,她的心裡不免還是有些心寒。
凌源的心跳加速,表情也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努力剋制住自己的情感波動,深吸一口氣後,堅定地回答道。
“郡主誤會了,在下並非不想見您,在下只是自覺已被毀容,實在不忍以真面目示人,以免玷汙了郡主的眼睛,郡主倒是不必如此揣摩在下的心思。”
“毀容?肖允!你竟敢騙我?”
凌梓晗瞪大雙眼,聲音尖銳地喊道,聽到“毀容”二字,她的心猛地揪緊,彷彿要跳出嗓子眼兒一般,她之前分明與肖允再三確認過凌源的傷勢,而肖允也是信誓旦旦的對著她立過誓,保證凌源並未受傷,可如今聽聞凌源親口而言,心中的怒火便瞬間升騰了起來。
“沒有啊!我真的沒有騙你啊!他真的好好的,沒受半點傷啊!”
肖允驚恐地看著憤怒的凌梓晗,渾身顫抖,他試圖解釋,但凌梓晗根本就聽不進去,他只能急忙伸手去摘凌源臉上的面具,卻被凌源敏捷地閃過,使得他撲了個空,凌源的這一舉動讓他更加慌張,最後,只能無奈地坐在地上,撒潑打滾了起來。
“凌源啊凌源,不帶你這麼坑兄弟的,你明知道她在乎你在乎的要死,你還要編這等低劣的謊話騙她,你這不是在她心口上扎刀子,這分明就是在我的傷口上撒鹽啊!”
肖允滿臉委屈地看著凌源,語氣中盡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