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所以到了我這代,我選擇了改變。”
“我開始成為脾氣古怪的澹臺神醫,我很少使用太虛石蠟之力,見死不救,全憑興趣,就像當年你帶那許婉清來找我,我也不願救她。”
顧修點頭,他知道此事。
別看澹臺神醫這個稱呼,算得上聲名遠揚,有口皆碑,但其實澹臺石此人當年,雖然有超絕醫術,但性子卻極其古怪。
見死不救之事,他做過不少。
當年顧修帶著許婉清找上澹臺石,澹臺石一句不救,斷了顧修的念頭,任憑他如何祈求,澹臺石都不願意救人。
只是……
“可你最後,還是選擇救許婉清,甚至動用了太虛石蠟,為她換心。”顧修疑惑,奇怪問道:“就是你方才說的,謀算十世,掙脫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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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我有愧於你。”澹臺石嘆了口氣,歉意說道:
“當年我初見你和許婉清,瞧出了許婉清的傷勢,非太虛石蠟不可救,所以我拒絕了。”
“哪怕我看出,你是至純至善,是信守承諾之人,但我依舊拒絕,因為我澹臺一族想要解開詛咒,並非一人之力可成。”
“直到你苦苦哀求之下,我勉強答應,幫助許婉清,仔細檢視傷情之後,我改變了主意。”
說到這,澹臺石看向顧修:“想來你現在,已經明白,許婉清的本性如何了吧?”
顧修沉默。
五百年的禁地,三年的壓制,其實他都沒有看清,甚至直到一眼萬年之後,他才真真正正認清身旁之人,從而煥然醒悟。
這並非什麼值得炫耀之事。
“心如明鏡不染塵,世態炎涼未識真。非是君身有錯處,只緣世事多迷津。”
“人心隔肚皮,你的那位師姐當年表現本就無可指摘,藏得深了,哪怕是外人都看不出來,遑論你這個師弟。”
“至於我能看出,靠的也不過是太虛石蠟,此物在我血脈之中,世人善惡,更容易看出一些端倪,你看不出來,這本就不能怪你。”
說到此處,澹臺石苦笑道:
“何況,也幸虧你未曾及早看出,若是再早個百年甚至早個三年,你來干預的話,恐怕我的謀劃,也將化作空談。”
“所以,你的謀劃是什麼?”顧修忍不住問。
這麼會功夫,他看出來了。
澹臺石並非真實存活,僅僅只是一縷殘魂封在了澹臺一族血脈之中,恐怕為的便是等待在這一刻,見到自己。
他沒必要隱瞞。
果然。
澹臺石確實沒有隱瞞,當即說道:
“我澹臺一族三十九代人努力,一直沒甩開太虛石蠟的詛咒,但其實並非全無法子,但想要做到卻也很難。”
“經過我澹臺一族數十代觀察,太虛石蠟雖是我族伴身,但其實是有輪迴之效。”
“十代是一輪迴。”
“只要十代人能延續,並硬生生熬製出完整的太虛石蠟,這藏在血脈中的太虛石蠟之力,也將會就此徹底剝離。”
“但想做到這一點,難如登天。”
“我可以為了熬製石蠟,忍受百般辛苦,忍受萬般折磨,甚至我的孩子,我的孫兒,我都可以說服他們。”
“但……”
“之後呢?”
“這是十代人,中間有一人動搖,都會功虧一簣。”
“或許他們自己願意,但若是有人看到自己自己的父兄長輩,看到自己的孩子孫兒受苦,誰能保證不動用這太虛石蠟之力?”
“所以,我需要有人來幫我。”
這話一出,即使是顧修心中已經有所猜測,卻還是難免忍不住震驚。
當年澹臺石救治了許婉清之後。
可是說過。
他打算澹臺一族從此隱姓埋名改為石姓,而且打算把剩下的半塊澹臺石蠟封在自己族人血脈之中,可讓太虛石蠟永遠庇護自己族人。
還特意說過,只有十代人血脈中的太虛石蠟完整取出,才是真真正正完整的太虛石蠟,哪怕是抓了一兩代人也不會受影響。
當初看,似乎是為自己子孫深謀遠慮。
可如今看。
確實是深謀遠慮,為的也確實是子孫後代,但這裡面。
卻從一開始,就是謊言!
本身就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