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
便徑直轉身離開。
他已經過了那個好管閒事的年紀。
只是剛走兩步，就聽到後面有動靜，是有人出手幫助了老者，聲音有些耳熟。
顧修回頭。
就見那是一個身著儒衫的中年儒士，身上帶著一股子浩然正氣，若是有青玄聖地的人在此，或許會發現。
此人氣質，和宗內某人有些眼熟。
而看到此人的顧修，眼睛也已經微微眯起，不過片刻之後，他再次轉頭，徹底離開此地。
倒是那中年儒士，似有所察，突然抬頭看向顧修背影。
眼中甚至帶起殺意。
不過正在這時，老酒鬼一隻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滿面感激：
“多謝你了年輕人！”
中年儒士被分了神，再次抬頭，卻見之前那隱約讓他感覺熟悉的背影，此時再看已經沒了那份熟悉之感……
而另一邊，一直快走到聽雨居門前的時候，顧修才重新撤去三身面具。
只是眉頭卻也微微皺起。
這個一直躲著自己的人，倒是沒想到這次也來到了這雲霄城。
可真是……
天涯何處不相逢吶！
搖搖頭，顧修邁步進入自己的聽雨居，只是剛走進去就發現，蘇茹媚也來了，小禾正在她面前跪下：
“求求蘇管事不要調走小禾，小禾想留在聽雨居，想要侍奉風仙長。”
“你這丫頭，你現在已經是修士了，在你們凡人口中，這就是仙人了，不用再為奴為僕了，你就聽不懂嗎？”蘇茹媚勸說道。
“那……那小禾能不能求蘇管事，廢了小禾修為，讓小禾當個凡人便好？”
“這是什麼話？”
蘇茹媚詫異：“你可知，成為修士，可增壽元，證道長生？”
“蘇管事，小禾的生父也是修士，最終卻也歲不過四十，便死於紛爭。”小禾搖頭。
“修士一道終有兇險，但也比凡人好許多。”蘇茹媚搖頭：“成為修士，可移山填海，可逍遙自在。”
“哪有什麼逍遙自在，小禾從出生開始，就不止一次見過父親為生計發愁。”
這……
蘇茹媚堂堂金丹修士，也算八面玲瓏，也算能說會道，可面對小禾這個不過剛剛初窺門徑的菜鳥新手。
卻有一種……
無法辯駁的感覺。
蘇茹媚忍不住問：“你和風不歸，只是主僕而已，而且接觸的也不久，怎麼就為了給他端茶倒水，就願意做到廢除修為了？”
倒是小禾抿了抿嘴，認真回道：“風仙長，他把小禾當成了人。”
“什麼？”蘇茹媚愣了愣，緊接著猛然反應過來。
小禾是孤女，其父曾是散修。
其父亡故之後，也算是吃了不少苦，後委身於萬寶樓為奴，其實終究也只是一個下人。
下人，不是人。
於她而言，侍奉顧修這段時間，讓她在父親死後。
第一次感覺。
自己其實，是個人！
“而且呀，小禾很有自知之明。”小禾此刻再次說道：
“小禾知道自己天賦怎麼樣，雖然僥倖白日飛昇，但將來的成就也不會多高，說什麼增長壽元，移山填海之類，對小禾來說太遠太遠了。”
“若是當了這仙人，就不能再侍奉風仙長，那不如就當個普通凡人。”
這……
蘇茹媚沉默下來。
與其當那朝不保夕，爭那一線天機的仙人，不如就當一個只知端茶倒水的小丫鬟。
也挺好！
“小禾想要留在此地，便麻煩蘇管事讓她留下來吧。”顧修此刻也走了進來說道：
“我這邊事也沒那麼多，想來也不會耽誤她的修煉。”
這話一出，小禾頓時驚喜萬分，期待的看向蘇茹媚。
蘇茹媚倒是猛地愣了愣。
不是因為顧修為小禾求情，而是因為，她方才，竟然沒有察覺到顧修進來！
雖說有被小禾的話驚到的原因，但自己的修為，即使是不動用神識，也應該能察覺到顧修體內靈力波動才是。
可偏偏……
“靈氣內蘊，不露絲毫！”
“這是……”
“天品功法？”
蘇茹媚心中驚駭，她一直都知道，眼前之人雖然修為不算太高，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