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暗自嘀咕起來。
上次救幽冥女帝，是還不知道對方的身份，為了能繼續探聽至尊心聲，加上隨手就能救助，所以顧修沒有拒絕。
至於這次。
有神魂紫府在，顧修想要出手救助，其實一樣不算費勁。
但……
真有必要救幽冥女帝嗎？
真說起來，他和幽冥女帝可是仇人的。
當初對自己出手的四個至尊，幽冥女帝可是排在首位，若是他修為足夠，必然要報仇幽冥女帝當初對自己出手之仇，而幽冥女帝若是知道他是顧修，恐怕也會毫不猶豫出手鎮壓。
本來就是敵人。
上趕著去救自己敵人，這種事情，顧修興趣不是太大。
“前輩也沒辦法嗎？”
見對面的界外前輩，依舊還在沉默，幽冥女帝嘆了口氣：“其實晚輩這一生，倒也算是無憾，若是現在死了，雖然多少有些不甘心，但也確實沒什麼值得難過的。”
顧修沒說話，依舊沉默。
“前輩，界外是什麼樣子？”幽冥女帝倒是問了起來。
“界外……”顧修思忖片刻：“很大，萬族林立，強者如雲，有不打完的架，流不完的血，殺不完的人。”
他說的是自己曾經待過的福源禁地。
那地方……
應該算是界外吧？
“看樣子似乎也沒有那麼好？”幽冥女帝問。
顧修沒有回答，他不知道界外有沒有什麼美好，畢竟他在那個地方，除了殺戮之外再無其他。
“前輩看了我的記憶嗎？”幽冥女帝突然問道。
顧修眨了眨眼睛，還是回答：
“沒看。”
“呼，那我可就算是鬆一口氣了。”幽冥女帝笑了笑：“我以前，是個千金大小姐呢。”
“是嗎？”
“是啊，侯府千金。”
“那挺好的。”
“還好吧，至少不用像食不果腹的流民那般，每日要為吃穿發愁。”
兩人各自沉默了下來。
一直沉默了許久，就在顧修都以為幽冥女帝是不是睡著了的時候，卻聽幽冥女帝說道：
“我小時候有一個自己的院子，只是我不能自己出去。”
“……”
“我每天最喜歡的，就是坐在院子裡，抬頭看著天，想象著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雖然我出去過無數次，可每一次，都沒有自己真真正正的看過外面的世界。”
“……”
“但真的出去的時候，我卻又很懷念那個院子，以前覺得的那些苦悶，但真正走到外面，迎著風，淋著雨的時候，卻發現，幼年之時的那些所謂的痛苦，其實也挺不值一提的。”
“……”
“前輩只是知道我叫穆南歌，但前輩知道我在外人眼裡，叫什麼名字嗎？”
“……”
“我叫幽冥女帝，是我所在這一界，最最最讓人聞風喪膽的至尊，報仇從來不過夜，殺人也從來不眨眼，甚至半夜提起我的名字，連孩童都不敢大聲哭泣。”
“……”
“當然了，我也不是什麼濫殺無辜的人，我殺的人很多，煉魂的更是不少，但每一個都是十惡不赦，惡貫滿盈之人，只是我的手段，會比別人更加殘忍，所以大家都害怕我。”
“……”
“但其實，我依舊懦弱，我依舊害怕，甚至面對一些修為不如我的，我都會心裡發怵，特別是一個……一個算是對手吧，我其實挺佩服那人的的，只是仙緣當前，我不得不選擇和他為敵，因為我必須要變的更強大，變的強大到無所畏懼，這樣就沒人敢欺負我了。”
“……”
“前輩是不是覺得，我很囉嗦？”似乎注意到對面一直沒說話，幽冥女帝怯懦的問道。
顧修沉默，輕聲回答：“還好。”
“那就是囉嗦的。”幽冥女帝似乎笑了笑：“雖然未曾見過前輩，但想來前輩也應當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本來晚輩還打算，若是將來修煉有所成，將來某一日，或許能幫到前輩，報答前輩的搭救之恩。”
“但如今看來，應當是沒什麼機會了。”
說到這裡，顧修突然注意到，自己那隻神耳之中，似乎有一道靈光穿越而來，顧修嘗試接觸。
猛然發現。
這裡面，竟然是有一本修煉功法。
卻聽幽冥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