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深秋,冀北隆興縣大王溝,
林峰在一陣寒意和飢餓中緩緩醒來,四周是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靜。
“臥槽,我不是在家享受上門按摩,一時衝動,猝死了嗎?怎麼又活過來?”
林峰虛弱的躺著,他感覺到身下墊著的是一堆稻草,不過稻草早已失去應有的柔軟與暖意,只剩下扎人的硬梗。
他太虛弱,不想坐起來,他轉著頭打量著四周,
自己正躺在一個炕上,屋裡牆壁是用泥土和稻草混合砌成的,應該有些年頭, 黑漆漆的,已經開裂,一道道寒意從裂縫中透進來,
屋頂是茅草蓋著的,接滿蜘蛛網,茅草早已稀疏,幾縷微弱的光線頑強地穿透縫隙,投射在屋內,
屋裡的陳設非常簡陋至極,除了一張瘸了腿的桌子和兩把黑黃色椅子,再沒有其他的傢俱。
“我這是在哪兒?”
突然,林峰的腦袋一陣刺痛,他瞬間閉著眼睛,痛苦的捂住太陽穴。
一陣陌生又熟悉的記憶湧入大腦,就像放電影似的,在大腦中不停的播放。
這時,林峰才知道他穿越了,穿越到1959年秋天,
“沒想到,書中狗血的橋段竟然發生在自己身上,只不過我這穿越也太悲催了,竟然穿越到一個快要餓死的人身上。”
這具身體前身也叫林峰,今年18歲,初中讀完後,在家中務農,
他原本出生在豫州那邊,父親在他出生後幾個月去當兵,再也沒有音訊,
後來家鄉鬧了饑荒,全家出來逃荒,母親和奶奶在逃荒時病死,爺爺林橋山帶著他逃荒來到這裡安家將他養大。
可是,從去年開始,天氣乾旱,莊稼欠收,大隊的幹部放衛星,虛報產量,國家按虛報產量徵收完糧食後,大隊留下的糧食不足,造成公社食堂在一個月前就不能提供主食,只有野菜湯糊糊和菜糰子。
林橋山身體本來不好,營養又跟不上,為了孫子好好活著,平時老說沒胃口,將自己那份吃食大部分倒給林峰,身體日漸虛弱,前幾天走了,
前身和爺爺感情深厚,爺爺的突然離去,讓他難以接受,他悲痛欲絕,毫無食慾,連續兩天只喝下一碗野菜糊糊,白天又要出工,結果昨晚在睡夢中死去,
碰巧這個時候,未來世界27歲的保安隊長林峰猝死,靈魂穿越過來,佔據這具身體。
“唉!既來之則安之,前世的爸媽跟著大哥應該沒問題?就是有點對不住他們啊!給他們丟人了。”
這時,林峰的肚子發出咕咕的叫聲,這是胃在發出強烈的抗議,
一股心慌和頭暈的感覺讓林峰眉頭緊皺,眼中滿是痛苦與無奈。
他的手,無力地摸索著床邊,想尋找著能夠填補他空虛胃口的東西,然而卻一無所獲。
他感覺他的身體彷彿被飢餓捆綁,沒有一點力氣,
他手中突然抓到一簇稻草,他吃力的將稻草搓了搓,塞進嘴裡,
林峰用力地咀嚼著,口裡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
稻草在口中慢慢被嚼碎,他感覺到那些粗糙的纖維在舌尖跳躍,又咀嚼幾下後,他心急的將稻草吞下。
他吞嚥有些艱難,那些稻草如同砂紙一般摩擦著他的喉嚨,帶來陣陣刺痛。
稻草在食道中緩慢下行,乾澀和不適幾乎讓林峰想要嘔吐。
稻草下肚後,他感受到那些稻草在他的胃裡翻騰,
雖然沒感受到有什麼作用,但至少他胃裡有了一些東西,他感覺身體舒服一些。
“必須儘快找到食物,否則,會再次掛掉。”
突然,林峰的視野裡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移動,他直接看過去,只見炕裡邊牆上有一隻蟲子在爬動。
林峰前世當過兵,退伍後,一直在保安公司當保安,平時喜歡看野外生存類節目和書籍,
他認出這蟲子是蟬猴,也叫蟬龜,是蟬的幼蟲,可以食用,而且這蟲子營養豐富,味道可口,在前世那可是時髦的美味佳餚。
這麼冷的天,他們怎麼會出來?看來是原來的洞穴太冷,想找新地方落腳。
“哈哈,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林峰忍不住大吼,一大片灰塵從破敗的屋頂掉落,落到林峰臉上,
“呸呸呸!呸呸呸!”
林峰一陣咳嗽,用破舊的被子擦了擦臉上的灰塵,他再次看向那隻蟬猴,只見那蟬猴正爬向一個牆洞,
林峰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