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五年前,耶律先帝意外去世後,憑藉眾臣對他的忠心,蕭皇后被推舉為遼國皇帝,改稱蕭帝。
原本有心稱帝的右賢王耶律尤則,又惱又恨,開始打起了蕭帝的主意。
遼國,不像宋國、吳國,沒有太多的倫理綱常。父親去世後,母親可以改嫁兒子、叔侄的,比比皆是。
耶律尤則心想,既然稱帝的願望落空了,那就想從蕭帝入手,弟弟娶嫂嫂,在遼國根本就不算個事兒。
蕭帝知道他的心思,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這些年表面上對耶律尤則很尊重,但其他方面一點意思都沒有。
這讓耶律尤則又恨又愛,卻沒有一點辦法。
如今,耶律光錦不知死活,拿先帝與蕭帝的愛情來作詞歌頌,這不明擺著讓他死了心嗎?
好你個耶律光錦,你以為改了一個北遼的姓,披著一身羊絨服飾,你就真成了遼人?
弄不死你,老子就叫你爹!
“左相愛卿,你作的詞孤甚是喜歡!”
蕭帝臉上帶著濃濃的歡喜,笑盈盈道:“賞耶律左相黃金千兩,綿羊一萬隻,奴婢百人!”
耶律光錦大喜,躬身道:“微臣謝主隆恩!”
隨即,他挺起胸膛,望著胡不謀,笑呵呵道:“胡丞相,宋國跟吳國皆是詩詞昌盛之地,剛才周尚書已經獻詞一首,接下來就看胡丞相的了。”
胡不謀根本沒做準備,突然要他獻詞,這不是為難他嗎?
他扭扭捏捏站起來,臉龐卻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躬身支支吾吾道:“蕭帝,請恕本丞相沒做準備……”
“哈哈哈哈……”
看到胡不謀一副難堪的樣子,眾人皆是鬨堂大笑。
“宋國國力衰弱,難道文風也是如此不堪嗎?”
“胡丞相,你這趟來我遼國,就是來吃吃喝喝的嗎?”
“宋國真是人才凋敝,日落西山啊!”
宋國大使梅統坐在胡不謀身邊,臉上火辣辣的,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耶律光錦這個漢奸,擺明了就是想羞辱大宋的。
李江坤也感覺到羞辱,他轉頭望向宋知信,希望他能挺身而出,為宋國挽回顏面。
那次在凌雲渡,他親眼見過宋知信作的詞,大氣磅礴,非帝王作不出那樣的詞來!
如果王爺能站出來,定能打擊耶律光錦的囂張氣焰!
“在座的各位!”
宋知信還在猶豫,就聽見耶律光錦大聲喊道:“本相知道你們之中,有一些宋國商人,你們難道就不覺得羞恥嗎?”
說到這裡,耶律光錦目光灼灼地望向宋知信三人,笑呵呵道:“你們三人,誰要是能做出一首稍微押韻的詩詞來,本相就賞他一匹汗血寶馬!”
“哇!左相真是偏心!”
“是啊,只是一首稍微押韻的詩詞,就賞一批汗血寶馬!”
“汗血寶馬,可以日行千里啊!”
“周尚書作出那麼好的一首詞,聖上才賞他一匹汗血寶馬!”
“哈哈哈哈!左相是看他們連個屁都放不出來,所以才這麼說的吧!”
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宋知信猛地站起來,淡定地望著耶律光錦道:“耶律左相,你曾經也是宋國人,有必要如此羞辱我等嗎?”
“那又怎麼樣?”
耶律光錦不以為恥,呵呵一笑道:“本相現在深得蕭帝器重,穿的是胡服,姓的也是胡姓!”
“就算你想改胡姓,穿胡服,還沒有資格呢!”
宋知信鄙視道:“就算你改了胡姓,穿了胡服,但你長相還是宋人!你骨子裡流淌的還是宋人的血!”
“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蕭帝好奇地打量著宋知信,這小子有點骨氣!
宋知信已經喬裝成中年男人,雖然容貌已改,但身材是無法改變的,看起來高大魁梧,渾身散發出一股宋國書生特有的飄逸和靈性。
蕭帝見了,不禁眉頭一揚,微微側身,對身後的侍女悄悄說了幾句。
侍女點點頭,急忙離開。
二十幾息後,侍女回來了,在蕭帝耳邊悄悄說了幾句。
蕭帝點點頭,若有所思地望著宋知信,臉上浮現出一絲莫名的期待。
耶律光錦被宋知信說得臉色陣青陣白,惱羞成怒道:“你休得在此挑撥離間,本相忠於大遼,蕭帝心裡跟明鏡似的!”
“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