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
惠帝冰冷的眼神看向旁邊的御前太監劉琦。
劉琦執掌御前太監一職,主要是服侍皇帝,例如伺候茶水、穿戴、出行、傳旨等事情。所以,沒有他的吩咐,其它太監們是不敢亂傳旨的。
此刻他頭大如鬥,皇上明明宣旨所有的皇子來金鑾殿議事,怎麼都忘了?
我是該說有呢,還是說沒有呢?
糾結幾息後,劉公公狠心道:“聖上,奴才……奴才未曾給六皇子宣旨……”
宋知信一驚。
完了,完了!
本以為此次朝會,是自己人生新的起點,誰知道是個坑!
是誰他媽想陷害於我?
“六弟!”
大皇子宋永信大聲喝道:“你擅闖金鑾殿,其罪當誅!”
“是啊!”
二皇子宋誠信落井下石道:“父皇,六弟無君無父,其罪當誅!”
“臣附議”
“臣附議。”
……
朝堂之上,響起一片誅殺之聲。
“來人吶!”
惠帝大手一揮,厲聲道:“將老六這個廢物……”
“慢著!”
眾人皆驚,目光往這道不合時宜的聲音望去。
居然是鎮國公蘇沖天!
蘇沖天上前一步,躬身道:“聖上,臣記得在養心殿,聖上確實宣旨,令所有的皇子來金鑾殿議事。”
鎮國公居然站出來替廢物皇子說話了?!
群臣驚訝萬分。
難道他忘記了愛女被廢物皇子非禮一事了?
宋知信也很驚訝,朝蘇沖天微微點頭,以示感謝。
蘇沖天目不斜視,正眼不瞧他一下:“微臣只是好意提醒聖上,不想聖上犯錯。”
經蘇沖天這麼一說,惠帝這才想起,確有此事。
但那是他情急之下說的,當時根本就沒有考慮到廢物六皇子。要不是現在宋知信就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他都忘記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兒子。
宋知信的母親是一位宮女,惠帝酒後一時性起臨幸了她。沒想到就那麼一次,那位宮女居然藍田種玉,但在生下宋知信不久,宮女就病死了。
從此,宋知信成了沒娘愛沒爹疼的孩子。
好在不久,他就被打入冷宮的珍皇妃收養了,這才在兇險萬分的後宮中活了下來,但因為每天生活在謹小慎微的冷宮中,造成了他膽小怕事、窩窩囊囊的性格。
“鎮國公一向公正不阿,公私分明。看來是朕不記得了。”
惠帝就坡下驢,擺擺手道:“既然是朕的旨意,老六,你就站在一旁聽聽吧。”
“謝父皇!”
宋知信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急忙往左邊退去,沒想到踩到了身後之人。
“六哥,你眼瞎呀!沒看到我站在這裡嗎?你竟然還敢踩我的腳!”
被他踩到的七皇子宋育信破口大罵,然後委屈巴巴的望著惠帝道:“父皇,我看六哥就是故意的!您得替兒臣做主呀!”
“踩你怎麼啦?”
剛才差點就要被冤枉治罪,宋知信心裡憋著一股氣,說話就不客氣了。
還有壓抑了一年的那股怒火,他早就想爆發了,只是苦於一直沒有機會。
今日這個不長眼的七皇子給了機會,他怎麼可能浪費呢?
“不長眼的狗東西!我怎麼不踩到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卻偏偏踩到你?”
宋知信振振有詞道:“父皇已經讓兒臣參加朝會了,你還不得乖乖給六哥讓個位置?那些聖賢書你讀到狗肚子裡去了?不知道尊卑有別,長幼有序嗎?”
“你,你……”宋育信沒想到老六這個廢物,居然伶牙俐齒,被懟的說不出話來。
“你什麼你?讓開!”
說罷,宋知信拽著他的手腕,暗裡用力,將他拽著往後退了幾步,然後站在了他的位置。
朝中眾臣暗暗驚詫。
傳言六皇子一向膽小懦弱,與人無爭,今日為何變得如此強勢,而且能言善辯了?
蘇沖天看向宋知信的目光,很是意外。
這個廢物還算有點骨氣!
“大哥……”
宋育信可憐巴巴的望著大皇子宋永信,想讓大哥為自己出頭。
小弟受辱,就是他這位當大哥的受辱。
宋永信壓制住心頭的怒火,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