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蚌這才放了手,容塵子望了一眼淳于臨,眼中也迸出厲色:“今日誰敢在貧道眼前妄自傷人,休怪貧道手下無情!”
他擱出一句狠話,河蚌這才鬆開小手。容塵子見她胸口傷勢似乎嚴重,還是忍不住問了一聲:“你沒事吧?”
河蚌仰起臉,眸中淚光盈盈:“沒事。”
容塵子便放了手,隨莊少衾和行止真人一同斬殺母蛇。葉甜倒是守在河蚌身邊,冷言嘲諷:“一個人不要臉到這種程度,真是天下無敵了。”
河蚌蹲在地上,她聽見了葉甜的話,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她的水色裙裾也變成深淺不一的紅,像一條絲帶,在透明的水層中洇暈、飄搖,美麗卻殘酷。劉沁芳猶自心有不甘,淳于臨呆呆地注視著河蚌,魂不守舍。
葉甜守在河蚌身邊,見到劉沁芳,她也是一肚子的火:“既然我師哥應下要留她性命,我就要保她安全無虞。誰想要她的命,就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她看看淳于臨,目光極盡鄙夷,“你們倆還真是天生一對,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對狗男女!”
淳于臨並不辯解,他痴痴望定河蚌,似乎並沒有聽到葉甜的話。
崖下溫度再次升高,幾個人都開始出汗。容塵子回頭見河蚌安安靜靜地跪坐在地上,並無大礙的模樣,不由出言道:“施個凝冰術,將溫度降下去。”
河蚌仰起粉臉看他,目光映著火光,人若虛幻:“我把溫度降下去,你會幫我治傷嗎?”
她語氣裡並不見絲毫虛弱,容塵子便答得毫不猶豫:“會!”
河蚌掐訣,施法時間長了一些,但並無人察覺。溫度再次被降了下去,陣中母蛇已經虛弱得連頭都抬不起來了,火光也漸漸幽暗。就在眾人以為勝券在握之時,一股強大的壓力鋪天蓋地而來,在陣中母蛇身下,赫然露出另一條蛇的蛇頭!
容塵子猛然醒悟——先前漢白玉柱上的浮雕內容之所以重複,是因為陣中原本就困著兩條鳴蛇!他深悔沒有將漢白玉柱的浮雕內容看完,但生死關頭,後悔無用。諸人都退了開來,不用招呼就開始往來路跑。這封印是兩重,想必是母蛇先脫去了一重,方才藉著諸人的攻勢破壞公蛇的封印。沒有人敢再動手,當前上策,只能趁公蛇尚未正式脫開二重封印時逃走。
可是河蚌卻跟不上了,她體質本來就差,何況如今身受重傷。她掙扎了幾次想要爬起來,最後只能俯在地上。
容塵子右手牽著葉甜,見她眸中水光和胸前傷口,又有些不忍。一股火焰擴散開來,崖間溫度聚然升高,容塵子再顧不得其他,回身奔跑數步,左臂一展將她攬在懷裡。火舌舔到了他的背,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濃郁的香氣。他的汗水滴落在河蚌臉上,卻咬著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