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腳:“所有被天道記錄在內的正神都受天道保護,即使是強行殺死,弒神的罪名也沒人擔當得起。”她笑靨如花,慢條斯理地道,“但是若正神自身品性有瑕,會淪為墮仙,這時候要再食其肉,就算是替天行道之舉了。”
夫婭臉上的紅絲越來越明顯,似乎要割裂她的肌膚。河蚌緩緩起身走近,在離她五步遠的地方停下,右手緩緩施術,一縷藍色的水紋緩緩滲透夫婭的身體。夫婭似乎覺得好受了些,但很快她就覺得不對,那水一入體,立刻挑動她的本命蠱和命火!
容塵子抱元守一,集中精力應敵。他初一入山就覺出異樣,他對陣法十分熟悉,這些天細微觀察,對夫婭的實力也大致有數。他甫一入山就找到了夫婭的陣眼,但破陣之後,更激起凌霞山勢。
那時候他就猜測恐怕是某個南疆巫門傾巢而出了。
棲霞峰上魔火與符篆交錯,正是飛沙走石之時,突然外面一聲呼喊:“師父?”
容塵子心中一驚,頓時就露了破綻,對方何等人,馬上一面阻他,一面去抓在棲霞峰半腰徘徊的清玄。容塵子不得已,只得改守為攻,突出重圍去救自己大弟子。
圍攻他的八個巫者個個都是好手,哪肯放過如此良機,無數的蠱蟲潮水一般向他湧來,悍不畏死地想要衝破他的禁制,他急於救應清玄,一直調節得當的氣息頓時有些紊亂。
古松旁邊的一叢紫竹林裡,夫婭面色慘白如鬼,但神識還在:“你帶他徒弟過來,只是為了擾亂他?你到底幫他還是幫我們?”
大河蚌倚竹而立,白色的裙裾在夜色中明滅不定:“幫誰?本座從不幫誰。”她望著法陣中漸漸不再應付自如的容塵子,神色懶散悠閒,“如果那幫巫者把他殺了,謝天謝地本座正好可以把屍體帶走。如果那幫巫者被他殺了……本座就委屈一下在清虛觀多住上幾天吧。”
夫婭突然心生希望:“如果這個道士死了,你可不可以不要殺我?”
大河蚌甚至沒有看她一眼:“晚了,你被容塵子的天罡伏魔咒傷了肺腑,現在其實已經死了。我不懂道術,最多就是護住你的本命蠱,讓你的意識多活一陣而已。不過你雖身死,倒是可以幫我做一件事。你師門那幾個傢伙看著聲勢驚人,但我總覺得不踏實。若是容塵子得勝了,我讓他超度了你,嗯嗯,你再重新投個好人家,準保比眼前這個強。”
夫婭摸摸自己的胸口,那裡果然已再無心跳。她臉上的紅絲已經淡到了無痕跡,肌膚似乎被水滋潤,竟然無比白嫩潤澤,誰能想這樣的一具身體,竟然已經死了。
河蚌卻在摸肚子——她餓了!
二人說著話,容塵子那邊可有些不好。無數蠱蟲湧向清玄,他拼著受巫者一杖,衝出包圍,以道門玄術逼退了巫蠱,但身上那一杖似乎有劇毒,他反覆在傷處畫符試圖鎮壓。
大河蚌沒有零食,肚子越來越餓:“日你仙人!莫要打壞了老子的肉才好!”
場中形勢緊迫,幾個巫師圍住容塵子師徒坐下來,搖動召魂鈴,手中人骨所制的喪魂杵也嗡嗡有聲。容塵子神色微肅,從百寶袋中掏出了紫色的符籙。
道門玄法中,符籙亦分五等,分別是金、銀、紫、藍、黃五色,從黃到金每一色威力遞增,但相應法術消耗也大。
河蚌雖不諳道法,但常識性的東西也還知道。是以之前一直覺得容塵子游刃有餘,也是見他一直祭出黃符的原故。
古怪的咒語聲響起,清玄湊在容塵子身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容塵子眉頭緊皺,似是訓斥了他一聲,頓時下手就再不留情面。
前方沙石障目,雙方你死我活地鬥法,大河蚌站在一根彎曲的竹子上,餓得肚子咕咕叫,她有些不耐煩了:“早點打完吧,看得人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