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這字條是怎麼回事?&rdo;&ldo;字條?我沒見過這字條,想必是三年前野馬山被圍剿,柴大掌櫃想知會我提前撒腿子,我沒收到信兒,也就無從知曉……&rdo;柴九發狂跺腳嚎叫:&ldo;你小兔崽子胡說八道,這字條不是老子寫的!&rdo;息棧介面道:&ldo;的確不是你寫的,你當然寫不出來……這是,這是你手下那個苦瓜臉師爺寫的!這信上用的是小篆,這不就是你柴大掌櫃為了給各路安插的眼線崽子通訊息,特意讓咱家軍師練得外人都看不懂的篆字麼!&rdo;柴九目瞪口呆:&ldo;你,你,你,你胡說八道!!!&rdo;馬雲芳濃眉一挑,插嘴道:&ldo;柴九,你那個師爺現在何處,提來老子問問!&rdo;&ldo;他,他,他早半年以前就死了!&rdo;&ldo;死了?真巧,老子剛要審問,這人就死了……&rdo;&ldo;大帥,人真的死了,真的死了!就是我在將軍臺被鎮三關的馬隊圍攻時候,中槍死了!&rdo;柴九急迫地辯白,兩手在空中抓狂。馬雲芳濃眉皺緊,陷入一團疑雲。眼前的俘囚已是氣息奄奄,半死不活,這一番口供說得及其流利,不假思索,實在不像信口現編出來的。伏在地上的息棧,虛弱地吐出一口血沫,唇邊隱隱透出一絲冷笑。那個苦瓜臉師爺當然已經死了,小鳳兒當日親眼看見那廝中槍咯屁了,所以才敢揪一個死人出來,就讓你們死無對證!柴九這時突然靈光一閃,叫道:&ldo;這張字條是當日我帶兵埋伏在野馬山下,一槍斃掉送信人,才截獲到手的密信。這信若是我發出去的,我怎會再將它截了?!&rdo;馬雲芳挑眉,抬眼看向胡副官:&ldo;胡副官,當日你不是與柴旅長的隊伍在一處?是什麼情形?&rdo;原來這馬大帥也不信任投靠來的土匪頭子,因此派了副官去督戰。明著是&ldo;督軍&rdo;,其實就是監視柴九。胡副官連忙說:&ldo;哦,哦,當日我們本來是要直接去野馬山後山,準備攻山,柴旅長卻非要帶隊先到沉梁峪口埋伏,說在那個地方,能截到送信的崽子!&rdo;&ldo;呵,有趣,他怎知就一定會有人在那時候送信?&rdo;胡副官一拍大腿,活靈活現地比劃著:&ldo;就是說啊!這事兒我也一直納悶呢,軍長您說柴旅長當時咋就知道,有人要走那條路,上野馬山送信哩?&rdo;柴九張嘴結舌,喉頭都抽索了:&ldo;我,我,我猜到有人要給野馬山捎信,我就是猜的!誰知道真的有!&rdo;&ldo;呵,呵呵……&rdo;息棧喘氣兒笑道:&ldo;你猜的?你是想設一道連環計吧……這連環計究竟是想害哪個呢,你自己清楚……&rdo;&ldo;你個混蛋小王八羔子,你敢冤枉老子!!!&rdo;柴九衝上前去,狠命一腳踹向息棧。息棧被踹得幾乎昏死,血水汩汩湧出口鼻。馬師長雙眼血紅,直接衝了上去,一個直拳打上柴九的臉。一貫溫柔的馬師長難得用一次拳頭,這一回真是怒火中燒。柴九正想還手,被胡副官揪住衣領拽回,陰陽怪氣地說:&ldo;人還沒有審完,柴旅長難不成是想殺人滅口麼?!&rdo;柴九一見形勢急轉直下,衝著馬軍長哀嚎:&ldo;軍長大人您明察啊,我根本就不知道這小崽子名字叫鸞亭!&rdo;滾倒在地的息棧掙扎著說道:&ldo;你知道,你當然知道……我與掌櫃的您是什麼關係,咱綹子里人盡皆知,呵呵,咱上過炕,什麼都做過了,掌櫃的您啃完了人,就不認帳麼!馬軍長不信去尋芨芨臺的親信舊部問一問,哪個不知道我與柴掌櫃的干係?!&rdo;一番話說得眾人窘然愣神,還沒反應過來,息棧立即又說:&ldo;哼,可是俺見了野馬山大掌櫃才知道,還是他鎮三關厲害,炕上活兒硬,賞的片子也多,比柴大掌櫃可強多了!我背離了你,跟野馬山大掌櫃好上了,你嫉恨在心,所以才這樣處心積慮地想要弄死我和鎮三關,我說的對吧?呵,呵呵……&rdo;&ldo;還有你!!!&rdo;息棧說著話鋒一轉,抖動的手指直戳馬俊芳的面門,怒目瞪視,瞪得馬師長心跳驟然蹦停。&ldo;哼,小爺上一次在玉門城樓上捅你兩刀,捅得舒服吧,痛快吧?!可惜沒把你捅死!你個馬大師長懷恨在心,伺機報復,幾次三番想要捉拿我,還打上了齷齪的歪主意,你個無恥下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