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櫃的屋裡,宿醉未全醒,酒氣鼾聲長。蜷在被中的人兒動了動:&ldo;嗯……你睡著,我先回去了……&rdo;男人閉著眼,口中哼唧:&ldo;不許走……陪老子睡覺……&rdo;息棧爬上男人的胸膛,輕聲笑道:&ldo;日頭眼看都快過午了,你溜馬了麼,查哨了麼,你還睡?做掌櫃的不幹活兒,整天就是這般吃了睡!除了吃睡,就是在房裡欺負我……&rdo;腋下小肉立刻就捱了男人一擰,吃痛,&ldo;啊嗚&rdo;一聲,兩條光溜溜的身子扭在一起。&ldo;我也不好總是待在這兒,還是先回去,晚上再來找你說話,好麼?&rdo;&ldo;你看這都啥時辰了?外邊兒都是人,你這會兒走得出去?&rdo;息棧噘嘴:&ldo;唔,還不是你,天剛發白的時候拖著我不讓我走,沒完沒了得,潑皮無賴……&rdo;&ldo;呵呵呵呵……羊羔兒,甭走了,走了待會子你還得溜回來,麻煩!再捱幾個時辰就晌晚了,老子正好被窩裡接著疼你……&rdo;大掌櫃說著抬起一條大腿將小鳳兒連人帶被子壓到身下,手掌將白皙的面板揉搓出紅彤彤的色澤,誘人可口。息棧雙手攬上大掌櫃的脖頸,小唇送上,身子綿軟地貼合到男人胸前。只不過是唇舌相交的纏綿一吻,卻又吻到呼吸急促,耳廓潮紅。還要等到晚上?這會兒倆人又憋不住了……門板&ldo;哐當&rdo;一聲劇烈響動,門閂崩開,暖金色的濃烈光線驀然闖入,填滿了整間黑漆漆的小屋。息棧的小嘴被噙,男人的舌頭在他喉嚨口不停翻滾撥弄。正在暈暈乎乎之時,刺眼的一道光芒於瞳膜上一閃而過,晃得他睜不開眼。身體因驚懼而劇烈一震,掙扎脫出男人的懷抱。黑炮頭一邊兒嚷著一邊兒大大咧咧地闖了進來,兩步就邁到了屋子正中:&ldo;當家的,當家的,聽說您昨兒個去張老爺子那兒,搞了幾隻&lso;湯姆森&rso;,好東西別貓著,給俺們瞧……&rdo;鎮三關吃驚之餘猛然回頭,三個人的六隻眼睛齊刷刷地互相盯到了一處,煙熏火燎般的目光&ldo;噼噼啪啪&rdo;地在燥熱的空氣中駁火。這事兒其實全賴大掌櫃,昨晚兒醉得厲害,又太興奮,拖著息棧急匆匆衝進屋想辦事兒,連屋門都沒有閂牢靠,被那一貫蠻力的黑廝稍微用力一磕,就崩開了!黑狍子目瞪口呆,差點兒跌了個跟頭。眼前的炕上,大掌櫃的腿下裹著個人,一頭黑緞長髮披散如瀑,白皙水嫩的膀子露在棉被之外,頸間胸口綴滿斑斑點點的紅痕劣跡……&ldo;紅……&rdo;常人腦海裡慣性的第一反應,這八成是紅姑奶奶跟大掌櫃私下苟且。話音還未脫出口,卻正對上雲霧長髮之中曝露出的一雙修長鳳眼,唇似兩片桃瓣,膚如天山凝雪,目若兩泓秋水。清麗脫俗的一張俏臉,恍惚之中雌雄難辨,讓人不敢細加端詳,可是那五官的輪廓相貌,分明就是小劍客。息棧面色一變,脖頸、手臂和小腿觸電一般統統縮排了棉被,身子蜷在一處,臉孔埋進了枕頭,一動不動。大掌櫃黑眉擰緊,眯起雙眸,視線穿透刺眼的陽光,看清了來人,低聲怒吼:&ldo;你小子他媽的進屋就不知道先敲個門?!&rdo;&ldo;……呃,呃,當家的,俺,俺,以前進你屋,也沒敲過門嘛……&rdo;&ldo;廢話!這會兒跟以前一樣麼?你奶奶個熊!!!&rdo;大掌櫃說話間扯上來棉被,將懷中的小鳳凰連腦袋帶頭髮都裹得嚴嚴實實,擋住了黑狍子這會兒在息棧後腦勺上溜來溜去的兩道視線。自己心愛的羊羔羔,真是一分一毫也捨不得被別人看了去。黑狍子還沒從驚詫中回過神兒來,結巴著說:&ldo;這,這,俺也不知道你倆,你倆……呃……&rdo;他孃的,原來藏著這麼一對兒姦夫!俺又被擺了一道,老子這麼多年都以為你跟紅姑奶奶才是一對兒呢好不好!黑狍子邊邁步退走邊訕笑道:&ldo;你倆,你倆繼續,嘿嘿,慢來,俺啥也沒看見,嘿嘿,俺真沒看見……&rdo;大掌櫃牙齦一搓,怒哼哼地伸手就去枕下掏槍。黑廝&ldo;嗷&rdo;得一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