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口,好香。第二口,好鹹。
臘制的食物一般來說都是用非常重的鹽來醃漬的,這樣可以儲存很久而不發生黴變。
我吃了幾口實在是鹹的不行了,猛喝幾口水把肚子灌飽了之後就走到湖邊蹲下去洗手。這時候已經是晚上七八點的光景了,天已經黑了下來。
阿略看到我要去洗手,提醒我小心一點然後繼續吃手上的半邊臘鴨。
口味太重了。我心想著,搖了搖頭蹲下來開始洗手。這時候月亮也升起來了,倒映在水面上隨著我洗手撥動著水一動一動地變換著形狀。
我看著手上的油星漂在水面上,就想用手推一下,把油星往深處推。
這個舉動完全就是吃飽了沒事幹的表現。
蹲在水邊像個小孩子一樣玩了一會兒水後我站起身準備往回走。這時候我看到阿略剛好從旁邊的林子裡拖出來一根不知道是什麼樹的枝椏,正扯著上面的樹葉往火裡扔。樹葉被火一燒,發出一種淡淡的香味。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樹的葉子,但從阿略的這個舉動來看,用這種樹的葉子燒出來的氣味應該是有驅散蚊蟲的作用的。
“咱們就在這裡睡覺吧。”阿略把扯了一半樹葉的枝椏丟在一邊,然後用腳踩了踩腳下的石灘:“這片石灘挺平坦的。而且這裡晚上睡著也涼快。”
我看向和濤,徵詢他的意見。只見和濤聳聳肩,順手從阿略丟在一邊的枝椏上捋下一把葉子擦了擦手,然後又把小刀擦乾淨收起來。做完這些動作後他這才說道:“對於我們來說有個能睡覺的地方就不錯了。”說著和濤順勢往地上一躺,枕著手臂看著天上的星星:“不挑。”
阿略看我還站在原地,以為我不習慣,於是問道:“誠哥,要不我去給你做張床墊一下,這樣會比較舒服。”
聽阿略這麼一說我立馬就想到了從韋氏祠堂裡出來的時候和胖子捋葉子當床墊在樹下休息的情景,心說也不知道胖子那邊有沒有什麼訊息,怎麼這麼久了還沒跟我聯絡。
阿略看我沒搭理他,以為我沒聽到,又問了我一遍。我回過神來,說了聲不用了,這樣睡著就挺好。然後走到火堆邊上躺了下來。
阿略看了看我,張張嘴沒說話。只是走到湖邊,在湖裡撿了幾塊巴掌這麼大的石頭回來壓住火堆。剛從水裡撿出來的石頭一碰到火堆就發出了一連串的刺啦聲,很快原本還竄著火苗的火堆就變成了一堆闇火。接著阿略有從旁邊捋了一把葉子撒在上面,然後又用幾塊乾的石頭壓住。那些葉子被下面的火一烤,原本淡淡的香味慢慢的又濃上了幾分。而且聞上去好像還帶著茶葉的香氣,有種凝神的作用。
不知道是這種樹葉散發出來的氣味的作用還是白天趕路太累了,我躺在石灘上看著頭頂的星星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模糊中我感覺到好像有人在推我。這使得我因為有和濤還有阿略在身邊,而且這裡還是他們的地盤,所以已經完全放下了戒備。所以我翻了個身沒搭理他。一直到這個人推我肩膀的力道越來越大,我這才慢慢悠悠從夢裡醒過來。
“幹什麼?”我揉著眼睛問道。
他背對著月亮臉朝著我,太黑了我看不清他的臉,不知道是和濤還是阿略。
“想上廁所自己上去,自己的地盤還。。。。。。”我“怕鬼”兩個字還沒說完,一雙手就捂住了我的手。
這個動作讓我瞬間從迷糊狀態清醒了過來。和濤的手我知道,手掌裡不可能有這麼多的老繭。阿略就更不可能了,一個研究生的手能有多少繭子?
唯一的可能就是面前的這個人是別人。
不過這怎麼可能?不說阿略,和濤從小就跟他老爹幹這一行。就算是上了大學私底下都還靠這個東西賺零花錢,他可是老江湖了。睡覺的時候有人靠近我們他怎麼會察覺不出來?
想著我就掙扎著要掰開捂著我嘴巴的手準備大叫。可沒想到一個特別熟悉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我一聽這聲音立馬就放棄了抵抗。
是胖子。
我靠,還真他娘想什麼來什麼啊?睡覺前我還想著胖子怎麼還沒跟我聯絡,我這一覺還沒睡醒他就出現了。
等等,該不是做夢吧?想著我張嘴就對著嘴邊的那隻手咬了一口。
“你他娘要我幹嘛!”胖子吃痛,壓低了聲音叫道。
“噢,還真是你啊。”我說道,“那個,不好意思啊,我還以為是在做夢。”
“去你媽的,做不做夢你咬我幹什麼?”胖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