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懲罰太輕了。”青青怒氣衝衝的道。“完全就是在保護著他吧。”
林鈺倒是很平淡的樣子,她正捧著細瓷茶杯,慢慢的喝茶,聞言淡淡的道,“畢竟是親姐弟嘛。”
“你怎麼可以這麼漫不經心的樣子,你就一點都不在乎嗎?”青青完全坐不住,站起來走來走去的道,“只是罰他抄書,這算什麼懲罰啊!”
林鈺放下杯子,嘆口氣道,“青青姐,你覺得殷幸可能會得到個什麼懲罰?按照大周律法,他是要被革除功名流放的,可是可能嗎?她可是殷素素唯一的弟弟,殷家唯一的男丁,如果她攤上這樣的大罪,殷家這代就起不來的。別說殷素素,就是皇帝,看在已經去世的殷大人的份上,也不可能明面上說出他的罪名罰他,也不過是個不痛不癢的情況。再說這樣的是事情,實在太尋常。”
她說著說著臉上還是帶上了一點冷笑,“橫豎我沒什麼事情,也就罷了。”
青青看她這樣,也知道她心裡不是一點都不惱火的,反而平靜了下來,“我覺得父王說的也沒錯,你和她疏遠一些也好。”
“自然不可能還是那麼親密的,殷素素自己也知道。”林鈺笑笑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她心裡必然有個決斷,比起親弟弟。我當然不夠又分量,而且我身上也沒有什麼剩餘價值了。我的作用是那時候用來釣出張家隱藏的勢力,如今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聽她這麼說,青青放心了不少,不過轉念又想起了小白,遲疑了一下又道,“不過就算看在白公子的面子上。你也不用和她撕破臉,畢竟這事也不是她謀劃的。”
林鈺點頭,想起另外一個人。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我知道的。”
“好了,不提這些不高興的事情了,眼看著就要進入十月了。是要準備做冬衣的時候了。今天上午李氏說起這事,你喜歡什麼樣的顏色?料子要什麼樣的?”
林鈺知道她是轉換話題,再說眼下她的身體年齡只有十六,這一年吃穿不錯,個頭長了一截,身材也發育一些,也確實該置辦新的冬衣了。
和這邊的安靜祥和不同,瀾苑裡那位絕色美人的神色可不怎麼好看。她是個七竅玲瓏心的聰明人,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對殷幸的庇護會讓林鈺和青青十分不滿?但是她也沒有什麼別的好辦法。就像林鈺說的一樣,畢竟是親弟弟,又是自己父親唯一的子嗣,怎麼可能真的讓他受到懲罰?
大義滅親這種事情,一百個人裡面九十九個都做不到,何況林鈺只是受了些驚嚇,並不是真的受到了多大的傷害。殷素素想了想,雖然兩人之間因為這件事有了嫌隙,但是現在的林鈺對她來說並不是特別重要的角色,又有小白的情面在,是決不至於成為仇人的。從另外的一個角度考慮,兩人關係淡了其實對林鈺也有好處不是?畢竟這次的事情,雖然殷幸受了人蠱惑,然後把主意打到了林鈺身上,可是如果林鈺和殷素素來往少,殷幸未必能想起她來。
殷素素想了想,心緒又平復了不少,把主意力集中到如何用那副假的藏寶圖騙人上。不過她並沒有思考多久就被人給打斷了思路。
春薇端著一盅參湯進來,放在桌上,然後輕輕的侍立在她面前。殷素素知道她是有事要稟報,端起參湯喝了口,略有點詫異的道。
“有什麼事情?難不成宇文箐那邊不痛快,找上門來了?”
“不是這個緣故。”春薇平聲道,“是幸少爺,鬧的厲害,小姐你要不要親自過去看看?”
“鬧的厲害?”小小的一盅參湯很快就被殷素素給喝完了,她的神色略有些淡漠,“怎麼鬧的?”
“幸少爺威脅要絕食不吃飯,還砸了書房。”春薇抬眼看了殷素素一眼,方道,“鬧的實在是很厲害,說話也有些不尊重,不然也不敢來打擾小姐。”
殷素素心裡挺煩的,聽到殷幸還在胡鬧,心裡更是煩躁,把桌上東西一推,眉頭很明顯皺起來。說實話殷幸如果不是自己的親弟弟,如果不是自己父親唯一的兒子,換個主一準讓她給拍扁了,可是他既然是這樣的身份,殷素素卻不能不暫時保著他。
“那您過去看看嗎?幸少爺的身份,下人實在是沒法壓服啊。”春薇見殷素素皺眉頭不說話,又開口問道。
“算了,橫豎也看不進去什麼,我去看看吧。”殷素素知道如果殷幸胡鬧的太厲害,那些下人確實不好意思對他太過分,也就是自己才能約束的了他。
殷素素到軟禁著殷幸的平濤閣時候,殷幸還在胡鬧,而且不斷的破口大罵,從門外都能聽到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