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們還要小兩歲,也是普通人類,精力有限!”
“甩出推卸責任的話之前,有沒有想過自己才是前輩!比賽的輸贏怎麼可以全推到一個人身上?!”
“檢討一下自己吧,為什麼讓教練重燃夢想的人是魚住和仙道,而不是你們!”
百惠越說越激昂,張口閉口說得飛快,不小心扯到受傷的面部肌肉,疼得她差點呲牙咧嘴。
撕裂的痛楚喚回了不久前的記憶,三井意氣風發的模樣、墮落頹廢的模樣在腦海中交替浮現,每一幕都很清晰。
百惠眼眶一酸,語氣愈發憤憤不平:
“這球隊是仙道一個人的嗎?!別的人也在努力啊,只讓仙道表現算什麼?這對其他人多不公平!因為仙道是天才,所以就抹殺了其他人存在的意義嗎?”
“難道這個世界只需要領導者,不需要被領導者嗎?!”
“就算是天才,也有可能滅亡的!”
仙道悠哉悠哉地從更衣室過來,他遲到了十分鐘,剛好迎頭趕上這段話。
沒人發現他遲到了,每個人的注意力都在百惠身上,她的每個字都擲地有聲。
“海南、海南,天天喊著擊敗海南,怎麼沒有想想人家為什麼能常勝呢?三年來看了那麼多場比賽,他們隊裡有幾個仙道那樣的天才?王者的要素不是天賦,是擔當!在想清這一點之前,我們拿什麼贏啊?雞血嗎?!”
百惠扯出剛剛擦拭完的籃球部應援旗,“唰”地展開,藍色的旗子悠悠蓋在地板上。
“勇猛果敢”映入眾人眼底,雖然鋪得並不平整,卻嶄新閃亮。
“你們對不起這四個字!”
*
高三的學長們還是沒有被百惠罵醒,而且一直到他們引退,雙方也沒有和解。
現實總是無法盡善盡美的無奈。
雖然百惠才是吃虧的那一個,但她長大後也自責過,為什麼當初一定要用那麼激進的方式呢?
因為一早就對成田他們產生了偏見,所以根本沒想過和他們心平氣和地談話。
如果她對待前輩們能像對待後輩那樣有耐心,就不會產生這麼多不必要的矛盾。
田岡說她太有稜角不是好事,一點沒錯。
有些話只能在心裡想想,說出口就會過猶不及,兩敗俱傷。
連三井的事也是,如果她能耐住性子好好勸說——
仙道聽到這裡,不假思索地打斷了她的口供:
“你怎麼不想一下,為什麼要說那些讓我沮喪的話呢?”
他們在日後常常探討哪些事“知道比較好”,哪些事“不知道比較好”。百惠認為“背後稱讚他”應該歸類到“不知道比較好”裡,然後仙道就會拿那天的事反駁,並說:
如果只能聽到令他沮喪的話,未免太傷感情了。
百惠被他一鬧,表情又生動起來:“你自己遲到,錯過了前面的部分也要怪我咯?”
仙道不得不嘆了口氣,也懺悔道:“是,遲到真不是一件好事。”
遲到真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他那天沒有遲到,就沒有後面那麼多波折。
三年級的學長們聯合向田岡抗議,要求把百惠從籃球隊開除。
雖然田岡一向以嚴厲出名,又是老師兼教練,但他這次在學生面前很被動。
如果百惠願意低頭認錯,承認自己態度不好、不尊重前輩,那麼這件事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籃球部也可以在關鍵時刻保全大局。
但是正在氣頭上的百惠不願意妥協。
三年級們口口聲聲說經理“因為是教練的親戚便為虎作倀,連前輩也不放在眼裡”,如果鬧到校方領導那裡去,只會節外生枝,一發不可收拾。
下星期就是IH決賽周,籃球部根本經不起變故。
為了讓這件事早些結束,百惠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提交了退部申請書。
田岡訓斥道:“百惠,你的性格實在是太強硬了,以後要收斂一點。”
這些日子,他已經習慣在訓斥學生之後,加上一句“跟仙道學一學”,而這句話在當下的語境裡,竟然也同樣適用。
“仙道——”田岡剛說出這個名字,百惠就知道他要說什麼,她忍不住打斷道:
“我不也是在幫你教育那些人嗎!”
在學校的時候,百惠幾乎從來不像在家裡一樣對田岡說話,只有今天是例外。
田岡重重地嘆了口氣,最後警告了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