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何況趙玉頤都能看出她不像村婦,她不敢明著撒謊,只說:“認得字。”
傅璋沉吟片刻,看也不看她,“在書房伺候吧。”
能得這話已是脫離了鬼門關,沈窗恭敬應下。
傅璋最後問她姓名,沈窗答了,他也看了一眼視窗。
大冷的天,窗扇開著,外頭是光禿禿的枝條。
傅璋沒有改她的名字,也不說以後要如何做,便讓她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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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窗離去許久,趙玉頤一直睜著眼等她回來。
她有些後悔方才跟她說許多廢話,她該給她指一條明路,她活下來,她也好多個可指使的人。
趙玉頤想她八成活不成了,不想她竟然活著回來,還好端端的,毫髮無損。
趙玉頤更加好奇她說了些什麼。
然而沈窗回來便沉默不語,任她如何打探都不再開口。
第二日一早房門開啟,他們竟把沈窗放了出去,待她再回來時,才告訴她,她自請做女使,傅璋竟然答應了,今日她出去便是跟著別的女婢做事。
趙玉頤一臉一言難盡,料定傅璋癖好特殊,而面前的女子對做女婢甘之如飴,也不太正常。
趙玉頤語帶鄙薄,沈窗便也不與她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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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窗本以為傅璋放她在書房是別有用心,每日仍舊警惕,可之後連著幾日,莫說書房,便是整個府裡也不見他人。
傅璋不回府,沈窗不敢細問,別的人也不跟她說。
聽侍女間的交談,她們大多是朔方帶來的,有的跟了傅璋不短的年頭,對她這個降將獻來的女人不很友善。
傅璋命她在書房服侍,可傅璋不回來,沈窗連書房的門也不得進去。
沈窗守在門外無事可做,她們便差遣她做些別的活。
她們安排的無非是些灑掃庭院,蒔花弄草的活兒,不用燒火洗衣,也不會挨餓受凍,那些侍衛也盡忠職守,離她很遠,沈窗雖然偶爾覺得累,但心裡安定,不覺多狼狽。
倒是趙玉頤聽說她去做粗使丫頭,略有鄙薄,好似還不如爬上傅璋的床來得高明。
沈窗跟她無話可說。
沈窗先前討來的衣服穿得久了,連日做活兒,弄得髒汙了,她找人要侍女的衣服,沒人理會她,先前幫她找到這套衣裳的侍衛也不跟她說話了。
沈窗鼓起勇氣找了侍衛的頭子,那日說殺頭不吉利那個。
封徹目不斜視,說要請示二爺。
沈窗便只能先換上來時穿的那件華美異常的衣服。
早上穿著這身衣裳走出門去,那些侍衛們不再視她如無物,而是刻意不看她。
這一身穿著不合適,沈窗便沒有去灑掃,想著等到衣裳幹了換回來就好了。
不想今日有個女使對她不依不饒,見她穿著如此衣裳,暗諷她勾引主子。
府裡的侍女地位同等,並沒有上下之分,這個是其中最跋扈的,平日其餘人都喚她春回姐,沈窗便也如此喚她。
“春回姐。我沒有這個意思,實在沒有衣裳可穿了,明日我就換回來。”
沈窗聞言解釋,對方不聽。
“狐媚子,誰是你姐!”
春回說話難聽,沈窗便不說話了。
春回志得意滿,指使沈窗去掃地,還讓喚喜月的女婢監看她。
沈窗掃得認真,喜月嫌她慢,她加快一些,又嫌她掃得不乾淨,沈窗累得出了汗,停了一會兒,她便來踢她掃帚讓她不許停。
沈窗體力本就不支,實在動不了,喜月見她停下,竟上手來扯。
這件衣裳料子順滑,喜月輕輕一拉便扯得衣襟偏斜,頸項露出,沈窗頓覺後背發寒,她立即用力將衣領扯了回來。
她的力氣不大,只是動作快了些,喜月竟被她拉倒在地。
喜月倒在地上喊叫,春回很快趕了過來,直奔沈窗面前,二話沒說打了沈窗一耳光。
耳光清脆,不遠處的侍衛眼眸動了動,仍舊目不斜視。
春回還訓了幾句,說來說去,還是說她穿衣不得體勾引主子。
沈窗垂首聽著,等她說得差不多了,道:“春回姐說得對,我這就去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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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窗白日就回屋,趙玉頤覺得疑惑,看見她臉頰指印,駭然:“傅璋打的?”
沈窗搖頭,收了半乾的衣裳換上。
趙玉頤不解,沈窗更加迷惑:“女子也會為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