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頭再次落下淚來。
他忍著劇烈的疼痛,爬到劉小草身邊。
別人都因劉小草的屍體噁心惡臭而不願接近時,劉老頭卻握緊了劉小草那已經被糞水泡得腫脹的手。
“你這個瘸子都沒掉下去,我好好的女兒,怎麼可能掉下去!”
此話一出,李有孝的眸光瞬間就變得陰暗起來。
沒人不知道,李有孝最怕別人叫他瘸子。
無論是誰,只要敢當著他的面,說他瘸的,他都會發瘋一樣的衝上去幹架。
“有官爺在呢!你小子可別犯混。”李婆子小聲提醒道。
李有孝緊咬著牙齒,惡狠狠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搜尋李家的衙差們,也都退去了院門外。
領頭的小吏走過來,劉老頭立馬追問:“官爺?找著證據了吧?趕緊、趕緊把這個畜生抓起來。”
小吏捂著口鼻搖頭:“什麼也沒找著。想要知道人怎麼死的,只能是把屍體抬回去,讓仵作查驗過後,再作定論。
不過,以我的經驗來看,她踩滑掉下去,碰頭昏厥後被淹死的可能很大。你老人家也別把所有人都想得那麼壞。
何況他再有膽子,這殺人的事,也不是誰都敢幹的。當然了,這事還得你做主。你要是非要討個說法,那我們就把人抬回去。”
“說法,必須給小草討個說法!草兒不能就這麼死得不明不白。”劉老頭眸光堅定的看著自己的捧在手心裡長大的閨女。
他必須讓李孝有為女兒償命!
小吏意味深長的看了劉老頭一眼,又看了李家人一眼,這才喚來衙差進來,安排著要將屍體抬去驛站。
就在衙差們忙活著要抬屍體時,劉老頭就聽李有孝低聲道了句:“怕啥!她本來就是淹死的。讓他驗去。”
這一刻,劉老頭腦子裡浮出更為可怕的想法。
為什麼李有孝能這麼肯定小草是淹死的?
難不成……他、他……眼睜睜看著小草淹死在裡面?
不!
小草不是孩子,不可能爬不出來。
除非……有人不讓她爬出來!!
頓時,劉老頭只覺得天都塌了。
那婆娘的六個哥哥。那還哭個啥?再哭豈不上是讓他們看笑話了!
這邊,林逃逃看著為自己近乎發癲的王金枝,瞳孔震盪。
果然,就像那首歌唱的一樣。
沒孃的孩子是根草,有孃的孩子是塊寶。
原來被娘捧在心尖尖上,竟是這般溫暖的感覺。
出神間,她回到了王金枝懷裡。
“走,回家。”王金枝
偏巧這時一個醉得搖搖晃晃的男人走進來,和王大虎撞到了一起。
身強力壯的王大虎不過是嚇了一跳,後退兩步。
而喝醉的男人直接被撞成個大字倒在兩米開處的地上。
“大兄弟,對不起啊!
王大虎眼睛盯著林文海遠去的背影,忙爬過去扶人。
沒想,一雙大腳擋在他面前吼道:“不長眼的狗東西!敢撞我們大哥,你小子找死!”
來人一把將王大虎揪了起來。
四目相對後,王大虎才看清,自己竟被一群地痞圍了。
“不長眼的玩意兒!給老子弄他!”
話音一落,王大虎腹部就中了一拳。
說來奇怪,他居然絲毫沒有疼痛感。
抬眼看去,揪著他的人,也是滿眼的疑惑。
那人拳頭一縮,再次向他腹部擊打過來。
只是這次,明顯力道比方才大了許多。
這要是打中了,那還不得當場吐血!
回過神來的王大虎,憑藉著身為獵戶練就的一點拳腳,直接給了面前之人一個肘擊。
“嗷!”的慘叫聲中,方才還揪著他衣襟的男人,直接被擊飛兩米開外後捂著胸口倒地不起。
在場的小痞子都嚇壞了,你瞅瞅我,我看看你的,不敢輕易上前。
“還敢還手?他孃的!上!都給老子上!給老子弄死他!”
聽聞大哥發話的小痞子們,直接掏出匕首衝了上來。
赤手空拳的王大虎無處可躲,一雙手擋住面前刺來的匕首,腰眼卻是被什麼東西抵了一下。
完犢子!自己是中了刀!
可是……為什麼不痛啊?
轉過頭,對上的卻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