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逃到一條巷子裡的黃春蘭,正扶著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從小都只在家中識字繡花的她,哪裡跑過這麼遠的路。
膝蓋一軟,她直接癱坐到地上。
看到染了血的手,她才相信,今天經歷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也就是說,從眼下這一刻起,她就不能再回黃家了。
而她……也沒有家了!
那她該去哪?
離開十里鎮?
可是……長這麼大的她,連黃家的門都很少出,更別提離開十里鎮了。
害怕和恐懼就像迅速瘋長的藤蔓似的,纏繞著她。
淚不自覺的外湧,她拼命想要將其壓制下去。
“別害怕,別緊張,冷靜。”
自言自語的聲音一出口,胸膛裡快速跳動的心,也慢慢平靜下來。
而她的腦少裡就浮現出一個魁梧高大的身影。
這些話是她那日逃出黃家被王三狼發現後,差點從牆上摔下時,王三狼對她說的。
那天,他的聲音莫名的叫她心安。
也是那天,她發現王三狼是個很可靠的人。
心裡,一個聲音不停對她說:去找他。
“不!”她不能靠別人,誰都不靠!只能靠自己!
王家小院。
正在花廳裡給桃木劍篆刻符籙的林逃逃,手中動作一停,抬頭看向院外。
偏巧這時一個醉得搖搖晃晃的男人走進來,和王大虎撞到了一起。
身強力壯的王大虎不過是嚇了一跳,後退兩步。
而喝醉的男人直接被撞成個大字倒在兩米開處的地上。
“大兄弟,對不起啊!”
王大虎眼睛盯著林文海遠去的背影,忙爬過去扶人。
沒想,一雙大腳擋在他面前吼道:“不長眼的狗東西!敢撞我們大哥,你小子找死!”
來人一把將王大虎揪了起來。
四目相對後,王大虎才看清,自己竟被一群地痞圍了。
“不長眼的玩意兒!給老子弄他!”
話音一落,王大虎腹部就中了一拳。
說來奇怪,他居然絲毫沒有疼痛感。
抬眼看去,揪著他的人,也是滿眼的疑惑。
那人拳頭一縮,再次向他腹部擊打過來。
只是這次,明顯力道比方才大了許多。
這要是打中了,那還不得當場吐血!
回過神來的王大虎,憑藉著身為獵戶練就的一點拳腳,直接給了面前之人一個肘擊。
“嗷!”的慘叫聲中,方才還揪著他衣襟的男人,直接被擊飛兩米開外後捂著胸口倒地不起。
在場的小痞子都嚇壞了,你瞅瞅我,我看看你的,不敢輕易上前。
“還敢還手?他孃的!上!都給老子上!給老子弄死他!”
聽聞大哥發話的小痞子們,直接掏出匕首衝了上來。
赤手空拳的王大虎無處可躲,一雙手擋住面前刺來的匕首,腰眼卻是被什麼東西抵了一下。
完犢子!自己是中了刀!
可是……為什麼不痛啊?
轉過頭,對上的卻是小痞子驚恐的目光。
唉?低頭看向腰間,只見小痞子手中哪有什麼匕首,不過是個刀柄罷了。
拿刀柄捅他?這人有病吧?
趁著小痞子發愣的當口,他一拳就把人放倒了。
“瞎子,老子讓你捅他,你就拿刀柄子捅啊?”地上的大哥搖搖晃晃站起來。
被他放倒的小痞子,鬆開手,露出一隻熊貓眼,癟著嘴道:“大哥,他、他捅不動啊!”
次日一早,王田氏把熬好的雞湯肉絲飯端進了屋。
“他老林家真不是個東西!明知道你快生了,不指望他們大魚大肉準備著,米和菜都不多備上些!林文海更不是個東西,這一去一夜不歸,也不擔心你們娘倆沒個吃的。
枝兒放心,我叫你大哥回家取去了。這月子裡啊,不僅要吃飽,還得吃好。不然會落下病根的。”
正欲開口的王金枝,就聽懷裡的小奶音再次響起。
【傻親孃就是什麼也不知道!渣奶奶不知道摳了多少你從孃家拿來的東西,都藏她那屋裡了,他們趁你不在家的時候偷吃就算了,吃不完的還拿去賣錢呢!】
王金枝不敢相信的屏住了呼吸。
她居然傻到連婆母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