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心頭那塊懸著的石頭可算是放下了。
“娘,這可是咱們老林家唯一翻身的機會了!您吃了半輩子苦,好不容易有一回能過上舒坦日子的機會,要是錯過了,您下半輩子就只能繼續吃苦了。
兒子年輕,身體吃得消。可您這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的……”他欲言又止,在看到小老太太眼裡的慌張後,方道:“更何況,上了年紀,再有個三病兩痛的。您說您守著老林家這間破房,它是能替您承受身體的痛苦啊?還是能給您掙來三瓜兩棗,為您果腹啊?”
“不是兒子不孝,可兒子跑堂口,每月就那點錢。管得了咱這兩張嘴,哪裡還顧得上別的。”說得動容,他甚至把眼睛憋得通紅。
林牛氏倒吸了一口氣,很是感動道:“好!兒子,娘就拿出這院子陪你搏上一回!你等著,我這就把房契拿給你。”
當拿到那張紙的一刻,林文海只覺得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成功了!房契,他終於拿到了!
“娘放心,兒子一定把這事,辦得漂漂亮亮的!”林文海拍著胸脯保證:“您老就好好在家等著享福吧!”
說完,他揣好房契就要離開。
林牛氏伸手將人拉住:“兒啊,娘這是把心都掏給你了。你可不能辜負孃的這片心啊!”
這張房契,就是她最後的底線。房契在手,林文海再混賬也不敢怎麼著她。不然,他得落個無家可歸的下場。
如今給了他,心裡著實沒底。
畢竟,掏心窩子待他的王金枝落了那種下場不說,就連蓮香那個妓子,都成了如今這幅模樣。
林文海這皮囊裡面是個什麼東西,她都不敢細想。
“娘,您放心好了。兒子是您身上掉下來的肉,秉性如何,您還能不知道?放心,兒子一定會好好盡孝的。”
不待林牛氏再開口,他迫不及待就走了。
這一晚,林牛氏輾轉反側無法入睡,天不亮就起來了。
出了屋,她直奔柴房而去。
聽到動靜的蓮香忙把藏起來的小紙包給摳出來。
下一刻,柴房的門開啟,月光撒在她的腿上。
“死了沒?沒死就起來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