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就是林逃逃今天來這裡的另一個原因,自然沒什麼好遮掩的。
直接把阿哥所在的私塾報上,又把阿哥們的名字道出。
就在陶國為拿紙筆記下時,陶老夫人拉著她的手道:“小道長放心,背書一事,國為定會按吩咐辦好的。”
“謝謝婆婆。”
“何足掛齒呀!老太婆這條命都是你給救回來的,該道謝的是我!這些銀子不多,卻是我的心意,還請小道長收下。”
說著,就讓那婆子塞來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子。
鼓鼓囊囊的錢袋子,比她的頭還大,塞在她手裡,她就像抱了個球似的。
她本想拒絕,奈何陶老夫人生生把錢袋子壓在她手上,容不得她拒絕,她這才答應收下。
她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人家還又給這些銀子,她自是不能讓人家虧了不是。
便道:“婆婆,那些邪最之物,最系喜歡思慮重的人。婆婆以後,別想太多,多出去玩,開開心心的,就不會讓它們鑽空子了。”
原本她是好意提醒,沒想話音一落,陶老夫人突然就哭上了。
好傢伙,嚇得她趕緊把剛才的話又仔細想了一遍,擔心是不是自己哪裡說錯話了。
師傅說,收人錢財與人消災。
人家可是她的金主!
正當她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陶老夫人開了口:“小道長有所不知!我那苦命的孫女,若是活著,也該有小道長這般年歲了。
這些年,我身體越發的差了,每每看到別人兒孫繞膝,我這心啊,就莫名的疼!”
話一說完,陶老夫人才意識到自己說得有點多了。
眼前的小娃,不過三兩歲的樣子,哪裡會懂她說的這些。
她愁的,何止是自己膝下無孫,她更愁的是,眼瞅著兒子已近中年,卻還是孤身一人。
身邊沒個知冷知熱的,她要是哪天撒手走了,他的日子該如何繼續?
只怕,他一個想不通,索性隨著自己去了地下。
到時候,她該怎麼向陶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這些年,她不是沒給國為說親。
誰曾想國為竟是情種,這麼多年了都沒能放下難產而亡的兒媳婦,和那個連面都不曾見著的孫女!
唉!世人只見陶府吃穿不愁,卻看不見他們心裡的苦楚。
只是這些話,她也沒法跟一個小娃娃去講不是?
她突然想起什麼,連忙抹去眼角的淚珠子:“小道長,老太婆能否再求你件事?”
林逃逃連忙點頭。
一百兩呢!人家一出手就給了百兩,她自然不能只拿錢不辦事的。
師傅說過,錢能賺,但要給人家相應的回報。
“我、我想求小道長,讓我、或是國為,見一見我那苦命的兒媳婦和孫女。能、能行嗎?”
兒媳婦?孫女?
林逃逃一臉茫然。
原書裡也沒提到這個啊!
不過……她轉頭打量陶國為。
那五官,簡直就是相書裡標準的天命孤星的長相。
就在她思量著,怎麼破的時候,陶老夫人突然尷尬笑道:“倒是我為難小道長了。就當老太婆不曾說過就是。
時候不早了,我這就差人送小道長回去。免得小道長家裡人久等不見,著了急。”
“不繫的。”林逃逃連忙擺手。
她只是不知道該怎麼給陶老夫人解釋,死了兩年的人,魂魄或許早就拘於酆都了。
想要見上一面,就得去那裡要人……
只用想的,她就覺得疼痛。
底下那位,可是個不好相與的。
上輩子,連師傅都費了牛勁才從他手裡討到人。
師傅還和她講,如非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同那位有過多交集。
何曾想,會遇到這樣的事。
她看了看陶老夫人,又轉頭看陶國為。
一個因兒子,心思沉重到傷及內臟。
一個雖不言語,可那未及中年就已經滿頭花白的頭髮,已然說明一切。
銀子她不是非要不可,可她如果今天拒絕了,只怕陶國為將命不久矣。
哥哥們童生試在即,如果沒有陶國為,只怕他們將無緣今年的童生試。
豈不消磨了大哥二哥的志向?
“我……盡力。”
陶國為眼前一亮,陶老夫人更是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