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東城區,交道口糧店,一個戴著瘸腿眼鏡兒的清瘦中年男子,挺胸抬頭。
身邊跟著倆半大小子,拉著板車,走進了糧店。
糧店這會兒正是人多的時候,剛發了工資不久,大家之前買的糧食也吃的差不多了。
所以幾人進入糧店,見到的就是人擠人的‘盛況’。
閻埠貴雖然不想和這些人擠著,可是架不住後面又來人了。
於是乎,他和隨著他來買糧食的閻解成,還有劉光天,被動的成為了擁擠的人潮的一部分。
“這……也沒人維持秩序的嗎?”閻埠貴雖然早已習慣,但是每次都還是抱怨。
他伸出手,捂著自己放了糧票和錢的口袋,一邊朝前擠,準備擠到最前面好先買到糧食。
人群擁擠,你推我趕,大家都想著擠到前面去,而閻埠貴本人身單力薄,只能隨波逐流。
但是這個時代,治安並不像後世那樣安全,四九城魚龍混雜,三教九流不在少數。
而糧店,正是佛爺最愛出沒得地兒,特別是剛發工資這段日子。
所以大家都有經驗了,各自都護著自己的錢票往前擠,周邊的治安所也對糧店多加關注。
工安關注,群眾防範之下,糧店這片兒的佛爺也很少在光顧糧店了。
可是架不住這段時間,街道辦大肆宣傳,要每個院子都吃大鍋飯。
佛爺們一合計,最近糧店有大魚,因為集中在一起吃,採買糧食就不再是每家每戶的事兒。
而是一個院子排除代表來購買,而這些人身上絕對有不少的錢票。
幹一票的收穫遠超以前,風險卻沒增加多少,佛爺們當然願意來碰碰運氣。
閻埠貴來的這個糧店,這會兒裡面就有不少的佛爺,這些人甚至還組隊作案。
有負責放風的,有挑選目標的,有負責行動的,總之為了這些大魚,他們可是調兵遣將。
而在人群中,像是無根浮萍隨風飄搖的閻埠貴,落入了這些佛爺的視線。
人瘦,意味著力量不大,戴眼鏡兒,意味著有弱點。
於是乎,佛爺們幾番眼神溝通後,決定對閻埠貴出手了。
首先是幾個身強力壯的,他們負責在人群中製造混亂,或者說負責去排擠閻埠貴。
伴隨著佛爺開始行動,從幾個方向靠近閻埠貴,然後在他四周進行擁擠。
閻埠貴就難受起來,像是一個不倒翁一樣,在幾個壯漢之間,被撞得東倒西歪。
“誰擠我?”一名佛爺假裝大喊,朝著閻埠貴擠了過去,有意無意之間把閻埠貴撞向一邊。
“別擠啊!”另一邊也是佛爺,他大喊著,伸出手推閻埠貴,卻‘不小心’抬高了手。
這一把就把閻埠貴的眼鏡兒給‘擠’掉了。
“我的眼鏡兒!”閻埠貴下意識的就伸手去扶眼鏡兒,把手離開了他一直護著的‘錢包’。
就在這時,負責行動的佛爺,手中刀片刀光一閃,在閻埠貴的衣服上割出一條口子。
然後兩根手指就伸了進去,直接從裡面掏出了一個小小的布口袋。
這是閻埠貴裝著二百多斤糧票,還有相應的現金的口袋,在這一瞬間,落入了佛爺的手裡。
因為全院一起吃,一百多口人,一天就需要這麼多糧食,閻埠貴沒多帶,剛好一天的量。
也幸虧他沒有多帶,不然全都被佛爺順走了。
閻埠貴被人群擁擠著,東倒西歪的花了好一會兒時間,才扶正了眼鏡兒。
然後再次伸手去保護‘錢包’的時候,驚覺發現自己的錢和糧票全都被偷了。
“我的錢和糧票被偷了!”閻埠貴大聲叫起來。
但是此時得手的佛爺已經消失在人群中,出了糧店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大家小心,有佛爺混進來了!”閻埠貴的叫聲,讓其他人警覺起來,全都停下了擁擠。
“各位……出了什麼事兒?”就在此時,幾名工安同志出現在糧店門口。
他們雖然加強了糧店周圍的保護,但是人手畢竟不多。
剛才在糧店不遠處發生了一起打群架事件,他們去進行調解了。
卻不成想,這是中了佛爺們的調虎離山,把他們引走之後,就在糧店裡面進行盜竊。
“工安同志,我的錢和糧票被偷了!”閻埠貴見到工安,就像見到了救星。
建國快十年了,讓四九城的百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