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的會議結束後,秦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在椅子上點燃一根菸。
可以說,到河口鎮之後,他面臨的處境更加嚴峻。
之前過關斬將,到了此刻的關鍵節點,如果處理不好,很可能功虧一簣,畢竟到最後還是要看河口鎮的總體結果。
與河口鎮那些幹部之間的衝突,秦山是作為防守者和反擊者,而不是發起者,所以,那些事情都是不得已而為之。
甚至當初在淩河對鎮黨委書記管德清下手,他也是不得已而做出的反擊。
如果那次他毫無舉措,聽之任之,那麼就徹底被管德清拿捏了,以後在河口鎮他雖然是鎮長,但肯定毫無話語權,結果是徹底被架空。
最終,他也不會有任何作為,不說終老河口鎮,也肯定難有大的作為。
那一戰是破釜沉舟。
而現在,則是背水一戰。
河口鎮鎮委委員出現大片空缺,接下來遞補上來的這些人能不能擁護自己的工作,換句話說能不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將成為至關重要的一環。
如果這些人全部都是董萬春的人,那麼自己的工作也很難開展。
局面與管德清那幫人在的時候將沒有什麼兩樣,決策被人左右,沒有人傾力幹活。
作為鎮長,秦山在工作上主要是掌握大方向的,抓大放小,肯定不會事無鉅細全部一手操持,那樣累死也不會出成績的。
將帥統領大局,打仗還是要靠下邊的兵!
從河口鎮選拔鎮委委員,一來是讓本土幹部享受戰爭勝利的果實,這些人能擁護自己。
二來可以分化本土幹部與管德清、宋世堂一夥人之間的關係。
那些人下去了,這些人上來了,就是最好的分化。
如果那些人下去了,本土的人還沒上去,他們之間就會有了共同語言,有了可以共同吐槽的點,不但不能形成動力,反而會成為阻力。
讓本土幹部上去,尤其是跟自己關係比較好的本土幹部上去,好處顯而易見。
但是,重點是怎麼達到這個目的。
董萬春本人肯定不會讓自己太好過的。
考察干部的組織部部長還跟董萬春走得很近,自己說不上話。
目前縣裡這邊,自己能用的也就是那些常委,但是力度還是不夠……
正當秦山皺眉沉思的時候,姚鈴敲門走了進來。
“秦鎮長,忙不?不忙的話,我彙報一件事情。”
姚鈴面帶笑容地走到辦公桌前問。
“來都來了,說就是了。”
秦山彈了彈菸灰,笑著說道。
“剛才,我們黨政辦的文員李穎來找我,說她想當黨政辦的副主任,不好意思過來找您,求我過來幫著說一下。”
姚鈴看了秦山一眼,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樣說道。
說到這裡,她的語氣絲毫不停,繼續道:“秦鎮長,我之所以來跟您說這件事情,完全沒有替她要官的意思,我想說的是,她接下來跟我說的那些話。”
“坐下說,呵呵,也不是起站票來的!”
秦山的眉頭開始還是皺著的,聽姚鈴後面的這幾句話,他的態度頓時有所轉變。
姚鈴輕輕嗯了一聲,坐在沙發上,她穿著長裙,特意把裙子在腿縫中間夾了夾,大白腿朝旁邊斜了一個角度。
“李穎說,她剛才聽到下邊的人在議論,說您在會上宣佈的任命,其實是不符合程式的,也是無效的,因為組織部門都沒有人,根本沒法與縣裡的組織部門和人事部門溝通,我這不是普通的任命,涉及到提升副科,級別提升了肯定有嚴格的組織程式,包括保衛科的薛國強也是。”
“她還說什麼了?”
秦山點了點頭,問了一句。
姚鈴說的這些話,秦山怎麼可能不知道其中的道理,他之前開會宣佈這件事情,更多的是要表明自己的態度。
也是要拉攏人心。
後續,他肯定要把這些手續完善的。
“李穎還說,那些人還說我跟薛國強與財政所的於靜不一樣,她只是臨時主持工作,不存在級別提升的問題。將來鎮領導班子配齊之後,有存在變數的可能。所以,她勸我應該利用這段時間多交一些人,積累些人脈。”
聽姚鈴說到這裡,秦山笑了:“所以,她覺得應該把她提到副主任的位置,反正做的也是順水人情,有權力不用,將來過期作廢?”
“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