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賓館,秦山坐進車裡,拿出電話,撥給段子衡。
這段時間,他事情太多,沒顧得上過問段子衡的事情。
今天提審陸文豪完全是為了揪出砸店的最終幕後黑手,整個過程,秦山不止一次回想起段家小店被砸的慘樣。
秦山覺得飯店被砸,完全是受自己連累,所以後續的一些事情,自己有責任跟蹤到底。
電話接通,秦山直接問道:“子衡,在哪呢?會館還是店裡?”
段子衡道:“秦哥,我在店裡,會館那邊的工作沒了……”
“怎麼回事?行,你先別說了,我去你店裡,當面說。”
一聽段子衡這麼說,秦山心裡一股無名火起,當即結束通話了電話,驅車趕往段子衡家的飯店。
距離段家飯店還有一段距離,秦山就看到段子衡在路口抽著煙等他。
秦山把車停在他身邊:“上車!”
段子衡二話不說上了車,車子開到段家飯店前面的一棵大樹下停了下來,看到店裡還在亂七八糟地裝修,秦山也沒下車,就直接問道:“工作怎麼沒了?誰搞的?這事怎麼不早跟我說?”
“秦哥,你這個急性子啊,也不容我說話啊,不過,我心裡還是非常感動,你對我是這個!”
段子衡朝秦山豎了個大拇指,隨後給秦山點了一根菸。
秦山一聽段子衡的語氣,就知道其中肯定另有隱情。
“秦哥,我說工作沒了,不是誰搞的鬼,而是金鼎健身會館出事了,已經停業,估計以後也不會再開業了。我以為你知道這件事情了,原來這兩天你都沒去看看啊?”
段子衡輕嘆一聲,跟秦山介紹起情況來。
“原本會館的一樓是健身區域,但是二樓的瑜伽區有不少空閒地方,會館就把一部分跑步機搬到了二樓瑜伽區。為了吸引更多的色狼們去二樓健身,跑步機的方向是對著瑜伽區的,也就導致跑步機後邊對著窗戶。”
“結果出事了,一個會員在跑步的時候沒跟上節奏,直接從視窗掉下去摔死了。人家家屬正鬧著賠償,老闆也是忙得焦頭爛額,會館成了凶宅,犯了忌諱,這兩天基本都沒有人去。
“不少會員都等著老闆關停之後,去索還會員費,畢竟現在就去要,理由不是很充分。”
聽段子衡說完,秦山點了點頭:“現在腦袋進水的人還真不少,一個敢把跑步機對著窗戶,一個就敢上去跑,我還以為你又被人迫害丟了工作呢!要是會館就此黃了,你有什麼打算?”
段子衡沉吟道:“我也在犯愁,我別的也不會,就會點三腳貓的功夫,繼續當教練吧,在咱們江山市是不行了,就得到外地去,工資什麼的也不好說,說不得就在家跟媳婦一起開這個店,這次店面擴了,隔壁也被盤了下來,需要人手,但是我還是不甘心就當個飯店二掌櫃的,只能等會館有了一定,把欠我的工資要回來再說。”
“哦,還欠你錢?”秦山下意識問道。
“嗯,半個月的工錢,人家還沒正式宣佈停業,也不好現在就去要……”
兩人正說著話,段子衡的媳婦從裡面出來,給秦山和段子衡送來冰鎮飲料。
秦山也不好繼續在車裡坐著,就下來接了飲料,跟段子衡的老婆打了招呼,順便到店裡看了看。
果然如段子衡所說,店面擴大了不少,看樣子還要進行徹底裝修,這樣一弄,肯定要花不少錢。
“子衡,砸店賠償的事情了結了嗎?”秦山問道。
“了結了,是公安局的人找的我,幫著算了直接損失、誤工損失、營業損失、精神損失,總之算得很全面,最終給賠了四萬八,他們四個人,每人一萬二,我給簽了諒解書,他們的治安處罰會輕一些,反正我主要是要錢,就算判死他們,對我也沒有什麼用。”段子衡說完,感激地看向了秦山:“秦哥,公安局的人說了,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這麼快完事,賠償金額也多給算了一些,否則的話,正常程式下來,一年半載都未必能搞定。”
秦山點了點頭:“嗯,賠償是不少,但是你們的營業損失和精神損失是無法定量的,所以,這麼做也算劫惡濟善,說得過去。”
按秦山估計,能賠到三萬就算一大關了,雖然砸得慘,但是那些餐具其實並不值錢,冰箱冰櫃的,二手市場價錢都很低。
這也算是肖振東給自己的人情了,人家雖然沒說,但是知道自己肯定會知道這件事情的。
人家不說,自己不能裝作不知道。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