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秦山聽到了,邵靜依自然也聽到那句“管書記”。
她原本背對著窗戶,聽到說話聲,也站起來順著竹製百葉窗的縫隙往外看去,隨之,目光馬上就轉向了秦山。
“是管德清!”
秦山點了點頭,唇邊多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
今天這事還真是有意思,竟然遇到了正主。
秦山數了一下,涼亭裡一共八個人,五個男的,三個女的。
那個被敬酒的管德清背對著這邊,剛好面向魚池的水面,是最好的主位,因而邵靜依雖然見過他,卻也沒能從第一時間認出他。
“管書記的釣魚水平果然不俗,竟然釣到六斤多的大魚,讓我等也跟著一飽口服,敬管書記一口酒!”
說話的是個女的,站起來端杯向管德清敬酒。
“六斤多的不算大,我釣過的最大一條,有二十六斤沉,光是溜就溜了一個多小時,那才是過癮呢!”
管德清笑著說了一句,然後跟那女的舉了舉酒杯,喝了一口。
“還是書記威武,來來來,我也贊助一個!”
“我也來一個!”
其餘幾人也陸續端起酒杯比劃了一下,然後喝了一口。
“這個管德清!”
邵靜依聽到對方所說的話,臉色頓時很難看,喃喃說道:“我還以為,他們真是來視察防汛工作了,在大堤上沒看到他們,以為又到別處視察了,所有這一切如果咱們不知道最終結果,他們都可以解釋過去。”
“可是,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是來釣魚了,真是不敢想象。”
秦山點了點頭,看著窗外亭子裡杯斛交錯的場景道:“是啊,看到這種情況我感覺很震驚,這種行為不光是不給我面子的事情了,當然我的面子沒有那麼多,也沒有那麼大。但是,在組織部已經通知到位的情況下,人家不做任何準備工作,直接躲出來的行為,那就相當於跟組織部門對抗了,或者對上級單位的任命不滿。”
“嗯!”
邵靜依輕輕點了點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沒再說什麼。
“管書記,下午繼續視察防汛嗎?”
亭子裡的聲音傳了過來。
“是,繼續視察吧!”
管書記當即回道。
“那我一會兒多準備一些打窩料,涼傘也多弄幾個!”
剛才問話的人立即說道。
“杆,再多弄幾把杆!”
旁邊一個人補充了一句。
“那……組織部和秦山的事情?”席中另一個人又問了一聲。
“滾蛋,吃飯的時候,別說那麼噁心的事情。”
管德清一拍桌子,吆喝了那人一句。
那人便笑著說道:“呵呵,是挺噁心的!”
“他們,他們真的太過分了!”
邵靜依氣得直躲腳。
“呵呵,邵處長你可別氣壞了,身體要緊。”
秦山做了個手勢,示意邵靜依坐下,秦山則是掀開百葉窗拍了幾張那邊的照片,才把百葉窗恢復了原狀。
邵靜依氣鼓鼓地坐下,琢磨了一下說道:“不行,我得向雷部長彙報一下,他們太不像話了。”
此時,秦山搖了搖頭:“邵處長,雖然接觸的時間短,但我發現你是個很有正義感的領導,這一點讓我由衷地佩服。但是我不建議你向雷部長彙報,那樣無論是河口鎮的領導還是雷部長,都會覺得你是在告管書記的狀。”
“我就是要告他的狀,他太不像話了,我不知道他這樣做的真正原因是什麼,但是無論任何原因,他這樣做都是錯誤的,我是組織部的人,不能對這樣的事情視而不見。”
邵靜依氣憤地說道。
“邵處長……”
秦山看了看司機和小高,招呼了一聲。
“我去衛生間!”
司機急忙起身出去,小高也喊了一聲:“等我一下,我也去!”
唯一沒有動的就是蔣欣。
看看那兩人都懂事地迴避了,秦山輕聲對邵靜依道:“邵處長,官場上有時候是很險惡的,我以前就吃過虧,我知道你的正義感和責任心,但是在官場上,你也要儘量保護好自己。你彙報了,就把自己置於風口浪尖,你是我的師姐,我真的於心不忍。”
“師弟,那你說怎麼辦?下午人家還要釣魚,我總不能等到明天吧?那乾的是什麼差事?而且,我也對不起你啊?”
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