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兩次中斷的會議再次復會。
所有人按照上一次的座次重新入座,秦山依舊回到他靠牆的那個位置。
坐在領導位置的於坤又恢復了之前的威嚴,他環視全場後說道:“下面繼續開會!休會前進行到哪一步了?”
李冰看了一眼秦山,接過話來:“這一段時間以來,我比較心浮氣躁,情緒很不穩定,作了一些錯事,聯合趙鐵民企圖構陷秦山同志。經過反思,我深刻地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準備向組織遞交辭呈,辭去市紀委紀檢監察室副主任的職務,申請到下級縣紀委工作,請領導批准。”
“好,會後你形成一份詳細的彙報材料,遞交書面辭呈,由市紀委黨組研究處理。”看到李冰果然主動提起這件事情,於坤長長呼了一口氣。
既然李冰主動提出來的,梁軍那邊就沒有問題了,不用想著費勁腦筋地去交代。
當李冰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與會的人全部石化。
誰都沒有想到,李冰竟然自動辭職。
在體制內這種情況不是沒有,也就是所謂的引咎辭職,前提是,你不主動辭職,肯定也會把你擼下來的。
自己辭職,面子上要好看一些。
可是,到底為了什麼?
就連李長國都看得十分發懵,李冰在秦山面前竟然敗得這麼徹底?
這時,於坤又繼續說道:“至於趙鐵民、宮豔麗做偽證的事情,以及接受李冰安排刁難被監押的徐芳芳的事情,請長國同志會同區紀委黨組成員研究處理。”
“等等,於書記,我覺得應該把他們的問題在這裡弄清楚,否則不明不白的,回到區紀委,他們再不承認,你讓長國書記怎麼處理?”
秦山忽然插話說道,然後看向李冰:“李冰,你跟趙鐵民和宮豔麗當堂說清吧,你們是怎麼串供的!”
“那好,去把他們三個都帶進來吧!”
李冰對本部室的一名工作人員說了一聲,那人答應著離開,過不多久,趙鐵民、宮豔麗,還有杜天霞被帶了進來。
這三人被安排在獨立的接待室,此間會議室發生的情況,他們一無所知。
“你們先坐下!”
三人進來之後,李冰依照慣例朝後排的椅子指了指,那些椅子,趙鐵民三人之前都坐過,比較熟悉。
李冰說完,就在他們剛要就坐的時候,秦山卻突然開口:“慢著,杜天霞坐吧,趙鐵民跟宮豔麗站著。”
正要坐下的三人都是一愣,身子又緩緩地站了起來,包括杜天霞在內。
秦山已經說得很明白,但是趙鐵民和宮豔麗都沒有聽他的,而是看向了李冰。
李冰咳嗽了一下,說道:“按秦主任說的,趙鐵民和宮豔麗站著,杜天霞坐吧!”
杜天霞沒有立刻坐下,她的目光看向了於坤,這裡的最高領導。
於坤自顧地抽菸,沒有發表任何意見,甚至都沒有看這邊一眼。
杜天霞這才放心地坐下。
趙鐵民和宮豔麗都有些發懵,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秦山說話這麼好使,李冰和於坤竟然都沒有反駁他。
就在這個時候,秦山再次開口問道:“杜天霞,你眼睛怎麼紅了?是誰欺負你了嗎?感覺好象哭過。”
“沒,沒怎麼,剛才眼睛裡進了沙子!”
杜天霞急忙解釋。
秦山臉色沉了下來:“杜天霞,辦公室裡會有沙子?我這是在對你進行工作詢問,不是在關心你,你要如實回答,否則的話,按虛假彙報處理。”
“你如實回答!”李冰在旁邊又補充了一句。
杜天霞眼見著好像李冰跟秦山站在一起了似的,覺得難以理解,但是既然他們都這樣說,杜天霞也就不瞞著了,她朝趙鐵民和宮豔麗一指地說道:“他們剛才批評了我幾句,我感覺有些委屈,所以哭了一會兒。”
“是罵你了還是批評你?因為什麼,是因為你說了實話,承認沒有被捱打嗎?”秦山問道。
“嗯,反正就是說了我幾句,原因大體跟秦主任猜的差不多。”杜天霞含糊其辭地回道。
“他們怎麼說你的?”秦山鍥而不捨地追問。
杜天霞支吾了幾句,然後在李冰的催促和嚇唬下,才吞吞吐吐地說道:“他們說我臨陣倒戈,說我月匈大無腦,說我是叛徒,說我自取其辱,說我是傻叉!”
“呵呵,詞彙量挺豐富啊!不過,這種行為也太猖獗了吧!李冰,接下來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