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已經離開會議室的趙鐵民重新走進會議室。
他觀察了一下會議室裡發生的變化,看了看靠牆坐著的秦山,按照李冰的吩咐落座,眼神遊移不定起來。
李冰看都沒看秦山一眼,直接對趙鐵民道:“剛才宮豔麗已經向組織作了彙報,說明你們三人被打的情況,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我問你,秦山到底打你沒有?”
趙鐵民再次看了一眼秦山,看到他坐在靠牆的位置,目光平和,沒有特別關注自己,也沒有特別關注別人,似乎沒有焦點一般籠罩著整個會場。
略一沉吟,趙鐵民說道:“我承認,剛才我因為有所顧忌,想息事寧人,沒有如實彙報,秦山其實是打了我的,而且不止一下。”
他是跟宮豔麗碰了面之後,才往會議室這邊過來的,碰面的時候,宮豔麗用很輕的聲音跟他說了三個字:我說了!
趙鐵民心裡就劃了個問號,等到了這裡一看李冰和秦山已經調換了位置,而且李冰已經取代了李長國,成為主要詢問人。
趙鐵民就知道情況出現了變化,因而他把賭注壓在了李冰一邊,毫不猶豫地改口了。
他話一出口,李長國心裡猛地一沉,急忙看向秦山。
誰知,此時的秦山竟然面無表情,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似乎根本不為趙鐵民的改口而動容。
不止李長國在看秦山,會議室裡的很多人都在看秦山。
誰都沒有想到,形勢竟然出現了反轉,李冰現在又佔了上風。
形勢對秦山已經相當不利了。
於坤不經意地出了一口長氣,李冰則是看了秦山一眼,繼續問道:“那麼秦山是否打過宮豔麗和杜美霞?”
“打過,我親眼所見!”
趙鐵民立刻回道。
李冰沒再多問,朝趙鐵民揮了揮手:“你出去吧,讓杜美霞進來!”
不少人此時又看向了秦山,但是很遺憾,沒有人能從秦山的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緊張情緒,反而,他還拿出了手機開始擺弄起來。
沒用多久,杜美霞走進會議室。
李冰擺出了領導的派頭朝杜美霞壓了壓手:“杜美霞同志,你坐!”
杜美霞同樣是掃了一眼會議室的情形,然後緩緩坐下。
就在剛才,趙鐵民跟她碰面的時候,同樣跟她說了一句:我說了!
正因為如此,她的心裡正在做著劇烈的思想鬥爭。
“杜美霞同志,剛才趙鐵民和宮豔麗已經如實向組織彙報了被打的問題,下邊你要如實向組織反應,你是否存在被打經歷?”
李冰等她坐下,依然如法炮製地詢問,同樣在詢問的時候進行了誘導。
杜美霞看了一眼靠牆而坐的秦山,眼神有那麼片刻地閃爍,隨即回道:“李主任,沒有,秦主任沒有打過我。”
“真沒有?杜美霞,你應該很清楚,不向組織老實彙報,後果是很嚴重的!”李冰當時語氣就變了,非常嚴肅地說道。
“真沒有,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李主任,我自己的事情,我很清楚的。”
杜美霞這次很堅定地回道,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她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別人怎麼樣,她是不想再得罪秦山了。
如果李冰這邊佔了上風,憑藉宮豔麗和趙鐵民提供的情況,一樣可以處理秦山,李冰應該並不是非需要自己咬出秦山不可。
但是一旦秦山佔了上風,自己一旦徹底得罪了他,後果絕對難以想象。
一邊是需要賭上將來的命運前途,一邊則是頂多給人留下一個膽小怕事的印象,她自然知道怎麼選。
是的,就算將來這件事情被人揭穿,秦山也因此被處分,不再是她的領導後,她只需說當時非常害怕,沒敢說出事情。
她就不相信,組織上會因此處分她?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李冰對杜天霞的回答很不滿意,但是想想,有了趙鐵民和宮豔麗的指證,應該也可以辦秦山了。
於是,他朝杜美霞揮了揮手:“你先出去吧!”
杜美霞如釋重負地長長出了一口氣,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等杜美霞離開後,李冰對於坤道:“於書記,對有關同志的詢問已經結束,除杜美霞彙報的情況仍然存疑外,趙鐵民和宮豔麗被打的事情已經被證實。我覺得,至此可以依據以上情況,對秦山進行處理。”
李長國此時急忙插言道:“於書記,我覺得,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