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電話打完,看了看錶,還有不到半小時下班。
秦山正抽著煙琢磨事情的時候,有人過來敲門。
喊進來一看,竟然是李淑樺。
“手怎麼樣了?”
看了一眼李淑樺用衛生紙纏著的手,關切地問了一句。
“沒什麼大事,剛才沾了涼水,所以用紙包了一下,不礙事,抹了蘆薈膠,很快就好了。秦書記,你聞聞味道好聞不?”
李淑樺面帶笑容地到秦山身邊,抬了抬手,在秦山面前一晃地問道。
“嗯,有點香,這應該不是蘆薈膠的味道吧?更像是香水的味道!”
秦山抽了抽鼻子判斷道。
“嗯,秦書記的鼻子真靈,就是香水的味道,是虞主任給我的香水,她現在對我的態度真是來了一個大轉變。”
李淑樺笑著說道:“秦書記,雖然您沒有跟我透漏半個字,但是我知道是您幫我說了話,我現在有獨立的辦公室了,而且,虞主任還重新安排了分工,宿舍區管理的工作交給了別人,讓我主要負責對外接待和辦公品採購,非常感謝秦書記……”
說著話,李淑樺朝秦山微微鞠了一躬。
“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見了?”
秦山此時表情十分奇怪,說話的聲音很大,就彷彿突然間聾了一般。
“你剛才說什麼,我一句都聽不到,好像對你的香水過敏,你快去處理一下,我聞到這味道,怎麼就什麼都聽不到了呢?”
李淑樺嚇了一跳,急忙問道:“秦書記,你真的聽不到了啊?那怎麼辦?要不要去醫院?”
“啊?啊?你說什麼?”
秦山還在睜大了眼睛問。
李淑樺嚇得臉都變了顏色,一跺腳,出了辦公室。
等李淑樺離去,秦山立刻開啟手機,啟動了錄音功能,並且開啟窗戶,又弄了兩個衛生紙團,塞進了鼻孔裡。
大約四五分鐘之後,門再次被敲響。
秦山沒有說話,只是靠在椅子上坐著。
又敲了幾聲,秦山這才喊了一聲:“進來吧!”
進來的人還是李淑樺,她站在門口小聲地問道:“秦書記啊,好點了嗎?能聽到了嗎?”
秦山把鼻孔裡的紙團摳了出來,扔在紙簍裡,說道:“好多了,你那個香水太劣質了,聞著真讓人受不了,對了剛才你要說什麼?”
秦山故意把“你說什麼了”改成了“你要說什麼?”
把一般過去時,不知不覺地變換成一般將來時。
“秦書記,我說虞主任給我的工作重新分工了……”
李淑樺還沒說完,秦山就問道:“為什麼重新分工?怎麼分的?”
一看秦山這副表情,李淑樺當時就一愣,難道不是秦山安排的?
如果不是秦山安排的,那麼虞菲為什麼要對自己這樣好?
又或者,是秦書記安排的,但是他不願意承認?
本來她過來跟秦山說這件事情,主要意圖就是向秦山表示感謝的,畢竟人家幫了那麼大的忙,自己該說的話得說到了。
不能裝聾作啞,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
現在,秦山已經問了,她又不好不回答,便如實道:“秦書記,虞主任把我找去,先是問了一下手上的燙傷,然後跟我檢討了一番,認了錯,說以前那樣對我是她的不對,現在她幡然醒悟,所以把宿舍區管理的工作安排給其他人,把黨政辦對外接待和辦公用品的採購工作都讓我來幹。”
秦山聞言,點了點頭道:“真是和尚爬房梁,奇了妙(騎了廟)了,虞菲怎麼會突然對你這樣好,是不是裡面有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