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關麗,秦山把辦公室門關好,重新坐回椅子上之後,拿起電話給李冰撥了過去。
自從上午李冰帶走魏紅之後,秦山還沒有主動聯絡過他。
當然,李冰也沒有聯絡秦山。
電話很快接通,秦山免去了寒暄,直接問道:“魏紅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李冰道:“陷害你的事情是鐵證,她甩不乾淨的,按照你的思路,我們先深挖與她有關係的領導。”
“上午帶回來之後,在紀委的固定地點接受調查,採取老策略,沒提錄音的事,給了她紙筆,讓她自己交待,主要還是採取的攻心之策。”
“同時,對其個人財產情況進行調查,到銀行調她以及家人所有存款和資產,以及詳細流水。”
“這一步還沒有辦完,大體需要三天的時間,兩邊同時進行。根據調查情況,再瓦解她的心理防線。秦書記,不得不強調一下,這個魏紅還真有剛,嘴是真硬啊!”
“如果不是我知道確實掌握了她的證據,光是從旁觀者的角度,還以為她是被冤枉,被錯抓的呢!”
秦山點了點頭,道:“光是嘴硬沒用,證據才是王道,我相信你能處理好的,魏紅只是馬前卒,一條小蝦米,我要的是她背後的那條大魚,那個主使者。如果你感覺那邊人手有困難的話,隨時跟我說,我可以到市紀委,到省紀委給你調人。”
李冰笑道:“哈哈哈,秦書記,你這是瞧不起誰呢?要說什麼複雜的大案我處理不了,還有情可原,就鎮裡的這點兒事,我還真不在話下。”
秦山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還是那句話,一定要注意證據,做到鐵證如山,證據閉環,不然的話,就算魏紅交待出某人,對方極力否認,你也沒有辦法。”
李冰那邊自然滿口答應下來。
秦山是從紀委出來的,知道辦案的流程,放長線才能釣大魚,很多流程都要非常謹慎,一再核實,以免出現錯誤或者疏漏。
當然了,說從省紀委那邊調人,純粹就是吹個牛逼。
但是李冰不知道啊!
所以,這個牛逼還算是非常成功的。
秦山透過這兩天,對這些人的觀察和分析,他懷疑,背後的主使人就是路長軍。
而魏紅跟李穎說的,那個她抱住大腿的領導有九成的機率也是路長軍。
秦山對這方面有太多經驗了,他可不是從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人身上積累的,而是透過五六七八個人身上。
那種關係的人,彼此之間的默契,走路的距離,說話的語氣,看人的眼神,不經意的一個動作,甚至彼此偶爾無意的一個身體接觸,都有不一樣的地方。
如果只是其中的某一方面,或許還可以用偶然來解釋。
但是,從很多方面上都能夠印證的話,那肯定跑不了的。
梳理一下這兩天的行動以及進展,秦山心情逐漸放鬆下來,從他對魏紅的雷霆一擊之後,已經逐步向自己有利的方向發展。
冰,已經破了!
就在秦山坐在辦公室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忽然有人敲門。
秦山喊了一聲進,在椅子上端正了一下坐姿。
隨著門被推開,李淑樺拿著一個冒著熱氣的水壺走了進來。
“秦書記,給你加點熱水!”
說著話,李淑樺給秦山的杯裡添了水。
“小心,別燙著!”
秦山急忙連聲提醒,他看到李淑樺倒水的方法有些不對,正常操作應該是把杯放在桌子上,然後拎著壺對準杯口往裡倒。
這樣是安全操作方法。
但是,李淑樺卻沒這樣做,她是一手拿著秦山的杯,一手拿著壺往裡倒。
秦山就是撒尿的時候,那麼大馬桶眼都不一定能全部尿進去,有時候還噴牆上呢!
更不要說那麼小的一個杯口,秦山對此深感擔心。
誰知,他一語成讖,就在他話剛一出口的時候,危險降臨了。
李淑樺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壺口一歪,有少許熱水倒在杯壁上,又濺落到李淑樺的手上。
“啊!”
李淑樺低呼一聲,火急火燎地把水壺咣噹一聲放到了桌子上,捂著被燙的手直跺腳。
“怎麼樣?沒燙壞吧?”
秦山急忙關心地問了一句。
“好疼好疼,秦書記你幫我吹吹!”
李淑樺抖了抖手,往秦山面前一遞。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