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原來董書記怕這個啊?”
秦山聞言笑了,從包裡掏出手機,起身走了幾步到了辦公桌前:“給董書記看看,你放心,我並沒有錄音。”
“秦山,你理解錯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董萬春一邊看著秦山的動作,一邊慢條斯理地說道。
聞言,秦山停下了動作:“不好意思,董書記,看來真是我錯了,我以為你要檢查我手機呢!”
說著話,秦山又回到沙發上坐下,手機順勢放回了包裡。
董萬春臉色有些不好看,但又不好說什麼,便道:“我的意思是,幹工作就正常幹工作,不要搞陰謀詭計那一套,尤其是對自己的同志,你說呢?”
秦山搖了搖頭:“董書記,你說的話,我不敢苟同。工作要講究方法的,錄音有時候也是必要之手段。就比如紀委的工作,警察的工作,不但要錄音,連影像資料也要留的對不?難道那也是陰謀詭計?”
董萬春見秦山每次都跟自己頂嘴,有些不高興一拍桌子:“秦山,但你不是紀委的人,不是警察,我是為你好,是提醒你……”
不等董萬春說完,秦山也板起了臉,打斷了他的話頭:“董書記,咱們國家哪條法律,哪條紀律規定的,不許人錄音?”
“你在強詞奪理!你覺得你‘秦錄音’的外號好聽嗎?”
董萬春的聲音提高了幾分,也更嚴厲了一些。
秦山把半截菸頭摁死在菸灰缸裡,起身:“董書記,你忙三火四地把我喊來,就是說錄音的事情嗎?那好的,我知道了,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回去了,路長軍出事之後,鎮裡一大堆事情呢!”
說著話,秦山就要往外走。
“秦山,你站住,我還有話說。”
董萬春氣得站了起來,秦山的表現並沒有什麼問題,也沒辦法拿剛才的反應說事。
這讓董萬春感到非常慪火。
“洗耳恭聽!”
秦山當即站起身來:“早知道你還有話要說,可惜了那半截菸頭。”
說著話,秦山又點燃了一根菸。
董萬春瞪了秦山一眼,又緩緩坐了回去:“秦山,我想跟你說的是,幹工作,無論在哪裡,都要講團結,不要像個攪屎棍似的,到哪都搞得一團糟,你不覺得你是‘狼’字少一點,太狠了嗎?”
秦山露出玩世不恭的神態,一抬下巴說道:“董書記,這事你不應該怪棍子,你應該怪屎啊!如果屎不搞事,棍子能攪嗎?我知道你要說路長軍的事情,你能怪我嗎?路長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跟我何干?”
“你……”
董萬春被秦山氣得有些語塞,但是氣勢卻是絲毫不弱:“秦山,咱們就說你待過的兩個鎮,河口鎮和松樹鎮,你就說說,哪個鎮消停了,你只要去哪個地方,哪個地方就出事,你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嗎?”
秦山雙手一攤:“董書記,你這可怪不著我啊!松樹鎮,可不是我想去的,是你硬安排我去的,我都說了,不想當這個黨委書記,你還說看好我,覺得我是個人才,能堪大用,怎麼現在又變了?”
“我要是不去松樹鎮,也不會出現路長軍的事情,我覺得你是真對他的問題認識不深,董書記,如果你知道他都做了什麼,你還能跟我說出這樣的話,我倒真是佩服你呢!”
秦山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毫不客氣地懟了董萬春一頓。
他不清楚董萬春那邊有沒有錄音,但是,他把自己的措辭肯定都控制在安全範圍之內。
絕對不會讓董萬春抓到可以上綱上線的把柄,至於態度呢,對不起,對你不那麼客氣,成不了治我的罪證!
董萬春很生氣。
對秦山的這種毫不尊重他的態度很生氣。
但是,他也不想繼續跟秦山懟了,他是縣委書記,繼續懟只能喪失自己的權威和尊嚴。
“讓你來,主要是想聽你彙報一下路長軍的事情,這件事情,你應該主動彙報的,知道嗎?還要我打電話把你招呼過來?”
董萬春橫眉冷對地瞪了秦山一眼,語氣裡滿是責怪。
秦山聞言猛地看向了董萬春:“董書記,你沒有弄錯吧?路長軍的事情應該是由紀委向你彙報的,什麼時候輪到我來彙報啊?再說了,對路長軍的事情,我也是一知半解,紀委一向都是保密的,以免走漏風聲。但是,我也聽說了,路長軍的事情不小,董書記要是真不知道,就找紀委問責去!”
董萬春暗自憋著氣,又不好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