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根源就是內閣增補,林如海想入閣,就必須過皇帝那一關。
想得到皇帝的認可,就必須會被群臣搞。有機會要搞,沒機會創造機會也要搞。甚至不惜造謠抹黑。
長期以來,習慣了嘴炮的文臣之間,講一個所謂的都而不破。並預設一個不會掀桌子的規則,時間長了大家都忘記了,還能掀桌子。
誰能想到賈璉如此陰險呢?上來就表示,我要開打了,要掀桌子了。群情激憤之餘,一頭栽進賈璉的陷阱裡。
這個事情啊,說起來還是這些做官的雙標習慣了,真就是那種我可以不守規則,上百人去堵門,甚至要打你一頓洩憤。(明朝錦衣衛指揮使有被當廷群毆打死的案例)而你的,必須遵守規則。
賈璉搓手,你要說雙標,搞陰謀,那我可就不困了。
就是因為清楚這幫人的德行,賈璉才能有針對性的合理合法的挖坑埋人。
“如海兄,先放人吧,你那份奏摺,內閣諸公那邊我去說服,做不到我主動請辭。”見林如海動搖了,潘季訓加了一把火。
林如海終於開口:“那便如此吧!”潘季訓心中大喜,趁熱打鐵:“我陪你去!”
兩人聯袂來到五城兵馬司,找到賈璉的辦事房,門口柱子要說話,被林如海眼神制止。
屋內,賈璉一臉愜意,靠著躺椅,腳點一下,微微搖晃,手上打著拍子,口中哼著曲調:“天涯啊,海角,覓呀覓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林如海和潘季訓互相看看,交換視線,同時搖頭,表示這曲子沒聽過,豎子看起來正在得意。廢話,能不得意麼?一群眼高手低習慣了高高在上的官員,哪裡是多年的基層老吏的對手。真正在基層沉下心做事的官,一眼就能看破。
賈璉也沒打算搞的太僵,只是沒想到,這幫人路徑依賴的時間太長了,僅僅是預防不測的手段,真的就起租用了。
林如海推開門,賈璉閉著眼睛開口道:“柱子,有人來要人,你就說明天一早來,每個五十兩。想提前出去的得加錢!”
林如海還以為出現幻聽了,隨後進來的潘季訓也是一臉的猙獰,處在失控的邊緣。
“五十兩一個,五城兵馬司的地板得是鑲金的,不然收這個價錢不得虧心的晚上做噩夢啊!”林如海咬牙切齒的開口。
賈璉睜眼一看,趕緊起身道:“喲,潘相、總憲大人,什麼風給您二位吹來了?”
林如海已經知道了賈璉的算盤,自然不肯如他的意:“少廢話,趕緊放人!”
賈璉一聽這話不高興了,眼睛也眯上了:“怎麼,兩位大人要逼賈某做一回強項令?大熱天的,他們去堵門放火,不說修門要錢,五城兵馬司的兄弟們跑一趟,一身汗也不能白出啊。今天我把話撂著,除非有聖旨,不然誰來了都不好使!”
林如海氣的拳頭硬了,正要以長輩姿態教育一下賈璉時,潘季訓開口:“十兩一個,錢我出,放人吧!”
賈璉嘆息一聲:“也就是潘大人了,不然絕對不能是這個價!”
林如海終於怒了,伸手脫鞋,賈璉趕緊按住他:“姑父。息怒,息怒!”
林如海怒吼:“工作時候稱職務!”、
被迴旋鏢糊一臉的賈璉,悻悻道:“行了,我這就去放人。真是的,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培訓班的學堂,賈璉站在門口,眾人怒視聚焦時,賈璉開口淡淡道:“眼神殺不死人!我也不帶怕的!既然各位心懷惡意的聚眾鬧事,以為法不責眾,就要有被拿下的覺悟。這官司,就算打到金鑾殿,賈某都不帶怕的。聚眾放火,襲擊本官,證據確鑿。本官身為京畿御史巡按,乾的就是京畿地面上緝拿不法發差事。對了,各位還有個罪名,襲擊朝廷命官,衝擊朝廷保密部門。”
一番話,給眾人都乾啞巴了。儘管都知道掉進了賈璉預設的陷阱,現在可謂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賈璉有一句話,他們沒法子否認,就是心懷惡意!所有人都是抱著至少給賈璉罵的狗血淋頭的心態去的。
“姓賈的,少廢話!要殺要剮隨你來。”有人非常硬氣的在人群中喊,賈璉聽了露出笑容:“那位仁兄,這可是你說的。來人,拖出去打!”
五城兵馬司計程車兵衝進去,意外的沒有人攔著,喊話者順利的被拖了出去的時候,口中還在不停的喊:“賈璉,我不怕你,有本事你弄死我。”
嗯,還算有進步,沒有說太難聽的。
說實話,賈璉挺失望的,一百多人啊,就一個人站出來強硬的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