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雨聲淅淅瀝瀝。
蘭殊閉了?許久的眼眸,復而睜開?,朝著床角里側,長長吁了?口氣,“你在我身?後,我睡不著。”
那守在床前宛若壁畫的頎長黑影,聞聲,才輕輕動彈了?一下,“我不出聲,你當我不存在就好?”
他這半認真半詢問的語氣,倒真把?蘭殊逗笑了?,說不出是真笑,還是氣極反笑。
蘭殊轉過頭,“您又不是水蚊子,自?己多大個自?己沒數?”
秦陌默然片刻,起身?將身?下的椅子挪到了?邊上,索性坐在了?床前的地毯上,倚著床沿。
“這樣行嗎?”
只見那一道黑黢黢的高大身?影一下矮了?下去,只露出一個鬢若刀裁的輪廓,乍一看,還以為床前掉了?個腦袋。
蘭殊嘆息:“更嚇人了?。”
秦陌只好朝邊上挪了?挪,隔在了?床頭的幔簾之後,“這樣?”
蘭殊隔著床簾,望向了?那一道朦朧的影子,為了?不攪她安眠,努力彎下了?筆挺的腰身?,忍不住道:“秦子彥,你這是何必呢?”
簾外的身?影微微一僵。
蘭殊道:“你是想補償我嗎?可?我從來也沒說過要什麼補償。”
秦陌短促的沉默,蘭殊靠在了?枕頭上,續嘆道:“我覺得我之前,已經把?話說的夠清楚了?。”
“你我之前的賬是理不清的。何況都?是上輩子的事了?,日子是要往前看的。你如果總是記掛著,難不成,是想拿你以後的日子,給那些往事陪葬嗎?”
“我不是為了?補償。”秦陌道。
蘭殊手肘抵在了?枕上,朝著他的影子托腮道:“那你是為什麼?”
秦陌沉吟了?會,“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在永安樓聽說書先生講的那個故事嗎?”
“賣油郎那個?”
“嗯。”秦陌柔聲問道:“你覺得他為什麼要守著那個姑娘?”
自?然是因為他想和她在一起。
思緒甫落,蘭殊心頭猛地抽了?下,短促的沉默,她扭過了?身?子,再度背對向他,氣惱道:“簡直是對牛彈琴。”
她一番好心還想開?解他,誰曾想這人根本就是油鹽不進。
秦陌知道自?己這麼說,興許還不如說補償,至少不會讓她覺得沒臉沒皮。
可?他心裡的真實想法就是如此,他不想騙她,也不想再騙自?己。
秦陌道:“我其實想過說給你聽的藉口,我待在你身?邊,更容易記起前世。事實也是如此。”
“但實話是,恰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