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今日為一週的第五天,請5號位玩家發言,後置按逆序逐個發言。”
“這...
...”李京奇看了眼宋春馳,又看百里空,目光最後落在烏銜秋身上,半天才道:“等等,我先理理。”
他一副大腦宕機的模樣,語氣茫然:“如果6號是狼。那11號是什麼?”
他自言自語:“最開始李孝慧和玉旬距離太接近,發言與行動也偏向同盟,她是狼應該屬於預設。”
“如果她不是狼,為什麼這麼配合玉旬?”
1號位傳來一聲輕嗤,李京奇轉頭看去,陸曠眼底情緒不明,嘴角勾著譏諷的笑。
李京奇便又想到昨晚,由於陸曠對李孝慧所說的話,讓他認為他們兩個也有所密謀,加上早前百里空也說懷疑陸曠是狼,這才加深了他覺得李孝慧是狼的猜測。
結果現在告訴他,坐在自己旁邊的6號才是狼?
他沒緩得過來,半晌才道:“算了。我滿腦袋漿糊,沒辦法推,換牌後我就是個平民。下一個吧。”
這擺爛的語氣太過逼真,要不是宋春馳有確切的狼人名單,差點就信了。
之前倒沒發現,這人竟也是個演戲的好手!
趙宣已經被刀,下個發言的是陸曠。
他面色不爽,言語也陰陽怪氣:“李孝慧被拿捏了把柄,自覺有愧她人,不就任人擺佈?”
卻是在回答剛剛李京奇的疑惑。
又道:“現在可別把我當狼打。雖然我知道狼人殺的勝負已分,但誰又想讓自己的罪惡快感公之於眾呢?”
宋春馳微微點頭,對陸曠的最後一句話表示贊同。
何謂“罪惡快感”?越不為人知的、越隱秘的,才會滋生眾多就連自己也無法說清的感覺,當自己樂在其中,卻又因自身的規則與道德被違背而產生罪惡感,那種微妙與愉悅結合的享受,才是最難以拒絕的東西。
但當這種無法抗拒被公佈在人前時,難免會有隱私暴露的羞恥。
甚至因此而社會性死亡。
每當宋春馳開始深入思考時,總會覺得這不像獎勵行程,而更像是個星級副本,畢竟之前他經歷的獎勵行程,大多數都偏向輕鬆和無厘頭,頂多有點黑色幽默和細思極恐。
而現在這個,某種程度上等於在挖掘人性的隱秘。
試想一下,在一個特殊的城市,人們擁有表面上無明顯限制的高度自由、無所拘束的特權,可以享有這裡的一切,如果人類真的完全放縱自己,那他毫不懷疑這裡將滋生人的一切惡。
但在這個副本里,遊戲過程即將行進到最終之時,最惡劣的行為竟然只是殺人,似乎都算是所有參與玩家的剋制了。
甚至讓人難以想象,坐在這裡的竟然是一群經歷過各種各樣不同副本、直面過許多恐怖、黑暗、幽深與罪惡的人。
或許。
宋春馳不由得想,大概是因為參與這次狼人殺的同行者都是來自公會排行榜上的人,從而保證了一定的素質?
“危治歐諾名牌公會出身”,這title的個人素質有這麼高嗎?
又或者,這中間還有直播的影響?可是大多數時候,如果要考慮直播效果,不是更應該把遊戲玩得充滿火藥味,才能吸引目光嗎?
在他的思考越來越不著邊際時,陸曠還在說著:
“6號這手出乎我的意料,現在的情形我也不妨告訴你們,之前我們確實是狼,但是按照配置來說,應該還有一狼藏著。至於這狼到底是誰,有沒有被淘汰,我可不知道。”
他說是不知道,可隱隱帶笑的嗓音、意味深長地掠過所有人的目光、篤定的神情,都像在暗示他其實心知肚明。
但宋春馳想不透陸曠這麼做的意義何在。要證明自己確實換了平民?或是單純地想搞點事?
枚檀也在皺眉,他猜不到陸曠的動機。現在的形勢,是個人都會說自己是平民,關鍵是要怎麼取得其他人的信任。
要是真如陸曠所說,場上留下的還有兩狼,那麼後續投票很大可能是平局。遊戲不能再拖到下個夜晚,等著狼人亮刀太被動了。
他目光在百里空、烏銜秋和陸曠的臉上一一點過,這三個人的罪惡快感,他沒準確把握。尤其是烏銜秋,本來就接觸不多,還總冷著張臉,更難觀察出來什麼。
看來遊戲到這裡就算結束了,枚檀想著,低聲道:“真狼假狼到現在無關緊要了。投票環節不如都投自己,等著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