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在山,晚霞浮在鉛色的層雲上,如同一片緋色薄紗,被晚風輕輕吹拂著,在天幕中流動盪漾。
宋春馳四肢攤開,仰面對著美麗的晚霞,眼裡看見的全是弧狀的線條和馬賽克一樣的碎塊。
任誰被人用輕功抬了一天,都不會想動彈的 他暈得不行,就連腦內吐槽都有氣無力。
就這樣躺平了一會,緩過來後宋春馳開始四下打量。他仍在玄風輦上,四周紗幔被收起,夕光將一切都染上了緋色,宋春馳覺得這裡隱約有些眼熟,不過還沒開始回想,就看到了妖異眩目的火焰紋。
像是知道他緩過來了,懸風教主在旁邊用帶著懷念和嗤笑的複雜語氣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
宋春馳聽得一頭霧水,“什麼近在眼前?”
他這便宜老爹不是大夫嗎?怎麼感覺和那個齊開甲一樣神神叨叨的?
懸風教主安靜站著,臉上神色變幻。
難道齊見微從那時候就知道我的打算,那句話是說給我聽的?那太子又是什麼時候懷疑?
他摸了摸胸口,裡面還烙著一道掌印,來自他的左護法。
他眼底劃過冷意,沈崇雲,朝廷的白衣走狗
宋春馳不知道懸風教主在想什麼,見他沒回答,想想還是忍住了追問的念頭。他站起來,和懸風教主一起看著這座重簷疊山頂大殿。在看到殿中場景時,宋春馳愣了。眨眨眼,再眨一眨,這 ?
春秋宮?不、不對。周圍景物不同,殿內擺放的東西也有差別。
比如春秋宮前廳的書架前擺著一張書桌,這裡的書桌是擺在東側。
為什麼覺得有些眼熟呢?宋春馳回頭看看那漢白玉的廣場,想起來了。
這是他剛進來副本時所處的場景。
所以,這裡是懸風山莊?
“馳兒,腳怎麼樣了?”
懸風教主的問話令宋春馳回神,他下意識動了動腳腕,如實道:“好得差不多了。”
“嗯。”懸風教主抬手按住他肩膀,將他往前推,“進去吧。”
宋春馳被推著,不可拒絕地往前兩步,回頭問:“你不進去嗎?”
“我?”懸風教主笑了,“我想進去,條件比較嚴苛。”他看著宋春馳,“你記住我的話,在裡面找到濟溺心經,然後帶回來。”
回來?宋春馳心裡冒問號,“怎麼回來?”
“時間到了,自然就能回來。”
這回答也很神神叨叨。
宋春馳有點小煩,不過他心裡也好奇,齊開甲說懸風教主讓他去的地方能見到烏銜秋,可這明明是懸風山莊,烏銜秋會在這裡嗎?
踏入殿門的瞬間,系統提示彈出。
【即將進入應讖時空,請確認。】
【確認完畢,傳送將於10秒後開始,10、9、8——】
倒計時中,整個空間的景象像是水墨暈染擴散,又像是奶油融化,色彩堆積在地上,很快連地板也融化,視線朦朧起來,眼前畫面模糊,宋春馳滿臉奇異的神情也模糊了。
懸風教主親眼看著,像是被無形的手擦除,宋春馳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他抬手摸了摸虛空,而後也走進了門,入秋了,室內有些涼,他看著絲毫沒有變化的前殿,無聲地笑了。
沒關係,只要有了濟溺心經
景象變化又恢復,但沒完全恢復。
宋春馳神情古怪,系統這是把他傳送到了什麼地方啊?
有光屏彈出。
【大千世界,漫與君說。
烏銜秋請求和您進行對話,是否接受?】
這裡也可以打通電話?不是在什麼應讖時空裡嗎?宋春馳有些驚喜地點了接受。
“宋春馳?”烏銜秋冷靜低沉的聲音從手錶響起,“你在哪?”
“一個叫應讖時空的地方,不過似乎有哪裡不對 ”宋春馳說話的同時在觀察周圍。
聽出來他語氣古怪,烏銜秋問:“哪裡不對?”
“就很怪。這裡山是山,樹是樹的,但沒有天空和土地。”
是的,現在宋春馳的眼前,山川河流、花草樹木一如既往,唯有該是天空的地方堆滿了錯落的純白色塊,而該是土地的地方,則露出純黑色塊,就像是遊戲背景畫面沒有載入好出現的馬賽克。
“而且,我面前這座山,上山的路邊有塊碑,上面寫著屏山兩個字,但無論我怎麼看,它都和四坎子山一模一樣。難道說四坎子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