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輕藍煩躁地扔了傳訊牌,看向踏上昏睡的江離聲。
商知意的話就像魔咒一樣,許久,在他腦中揮之不去,他無心再繼續修煉,起身走出內殿。
殿外,依舊殘陽如血。
他傳訊給蒼雙,“速來見我。”
蒼雙都驚了,主上回玉闕宮時,一副誰也沒來打擾我的表情,怎麼這麼快便召見他他不敢耽擱,立即來了玉闕宮門前。
只見衛輕藍站在玉階上,玉容上顯而易見的煩躁。
他拱手問:“主上,您找屬下何事”
衛輕藍看著他,“傳訊給妖族和鬼界,我魔域都不插手修仙界的事兒,他們是吃飽了撐的嗎若是想死,就摻和,看我魔域大軍踏平這兩界。”
蒼雙愣住。
衛輕藍盯著他,“怎麼你也有意見”
蒼雙連忙搖頭,小心謹慎地說:“主上,您的意思是,我們魔域以一年為限,不摻和修仙界的事兒,妖族和鬼界也不准許他們摻和”
衛輕藍點頭,“你沒聽錯。”
蒼雙看著他,“但妖族與修仙界恩怨已久,鬼界更是,我們魔域如今不准許他們與太乙結盟,萬一他們不聽從,我們魔域真要派魔軍打嗎如今魔域剛復甦,魔物訓練時日尚欠,對付一個鬼界好說,但對付妖鬼界聯手,怕是有些吃力。”
衛輕藍冷笑,“吃力也能夷平他們。”
“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衛輕藍眼底沉沉,“那又如何”
蒼雙沒了話,主上都這樣說了,他還能說什麼那就警告唄,若不聽從,那就打唄,反正,魔域好久沒派大軍出去打仗了,這萬年混沌中無意識地飄著,他都手癢了。
他看著衛輕藍,試探地問:“主上,屬下能問問嗎您為何不許妖族鬼界與太乙結盟是因為崑崙和清虛”
衛輕藍瞥他一眼,“她醒來若是知道,會跟我鬧。”
誰蒼雙有點蒙,對上衛輕藍的視線,瞬間醍醐灌頂,看向內殿,噢,夫人啊。
他還以為主上是念著崑崙孕生潤養的恩情呢,原來是怕夫人鬧。
他咳嗽一聲,十分贊同地點頭,“主上,您是對的,夫人畢竟是仙門中人,自然見不得宗門受圍攻,為了讓夫人安心留在魔域,是不該讓她擔心宗門。”
這話說出來,他都沒法想,那以後呢如今是妖鬼界和太乙聯手,要滅崑崙和清虛,那以後魔域要修仙界遞降書,崑崙和清虛勝了太乙,不遞呢魔域要滅崑崙和清虛主上又該怎麼辦難道也要為了夫人不鬧,而妥協放過他們但他們不放過魔域怎麼辦
衛輕藍擺手,“你速速去辦。”
蒼雙點頭,只能以後的事情以後再想,立即去了。
衛輕藍轉身,回了內殿。
蒼雙辦事利落,很快就向魔族和鬼界發出了警訊,直達妖王與鬼界七公子樂時安手中。
妖王臉都變了,又怒又惱,“魔域這是什麼意思魔主是什麼意思不許我妖界找崑崙清虛報仇嗎我上萬妖眾,被崑崙、清虛聯手鎮壓在崑崙的玄天塔下近萬年,魔域別忘了,當初我們是因為投靠了魔域,與神界對立,才導致妖族在神魔大戰時,實力大減,上萬妖眾被困。”
南珠剛要動身前往鬼界結盟,便得到了魔域不許妖族鬼界插手修仙界的警訓,她臉色也變了,立即去見妖王。
妖王見她來了,臉色難看,“珠兒,你怎麼看這件事兒魔主歸位,依舊擁有仙門時的記憶,如此顯然是心向崑崙清虛,你覺得為父該不該聽魔域的警訊”
南珠來的路上,已冷靜了下來,對妖王搖頭,“父王,女兒覺得,還是不要和魔域作對為好。”
妖王蹙眉,“你覺得我們該聽魔域的魔主一句話,就將我們嚇住了魔域剛復甦,就算出動魔兵,也不過是一些混沌未開的魔物,蝦兵蟹將之流而已,我便不信,以我妖族如今實力,魔域敢對我妖族開戰”
南珠肯定道:“魔域敢。”
她頓了頓,補充,“衛輕藍敢。”
她看著妖王,“女兒在崑崙時,雖說不上十分了解衛輕藍的脾性,但他那個人,說一不二,言行如一。他即便有言行不一的時候,也只是針對江離聲而已。所以,他說我妖族鬼界不聽他的,他便開戰,那就是一定開戰。”
她嘆氣,“父王別忘了,魔域那些魔物,雖然如今還不成氣候,但衛輕藍一人的魔魂,吸食了十萬幽冥惡鬼。換句話說,父王您和我站在他面前,如今的他,能殺我們十個。”
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