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聲不能說話,便打算繼續再睡一覺。
衛輕藍見她竟然又要睡,不滿地解了她的禁言,跟她說:“不許睡。”
江離聲無奈,自從這人成了魔,這也不許,那也不許,她覺得若是他一直這樣下去,不知道她能忍他多久。
她伸手勾住他脖子,手鑽入他衣領。
衛輕藍冷下臉,“住手。”
江離聲惱了,“你碰我就行,我碰你就不行,什麼道理?”
她伸手扯他衣領,惡狠狠的,“要麼讓我睡覺,要麼給我摸。又不是沒摸過,你即便成了魔,不還是那副皮囊嗎?記憶還在,怎麼,成魔了你就了不起了,我碰不得了?那你要給誰碰?”
她越說越惱,“我問你,都說魔性淫樂,多姬妾,等回了魔域,你是不是要把我扔一邊,然後人不如新,你娶一堆魔姬小妾,活活氣死我,那可倒好,不用你親手掐死我了。”
衛輕藍攥住她的手,“魔域結界兇險,萬仞不足形容,你確定你要這時候跟我鬧?”
江離聲立即住了手。
衛輕藍冷笑,“不想死就安靜些。”
江離聲立馬安靜了。
“不許睡。”衛輕藍又強調了一遍。
江離聲點頭,不睡就不睡,她伸手,悄悄的,將衛輕藍的衣襟整理好,並且整理的嚴絲合縫,堅決除脖子和手外,不露出身上任何一塊面板,免得給魔域的那些魔物養眼。
衛輕藍這回沒阻止她。
過了一會兒,飛舟急劇震動,江離聲都能感受到衛輕藍繃緊的心神,她擔心地小聲說:“你這艘飛舟,不是我那艘師父特意給我打造的,你這艘飛舟,這麼用,不會被毀了吧?”
衛輕藍不說話。
江離聲道:“若是被毀了,我可是會心疼的,你沒忘吧?在需水時,它為了保護我,可是出了大力氣的,而且它通靈性……”
“閉嘴。”
江離聲閉了嘴,但心裡還是覺得,能不能想什麼法子,保住這艘飛舟。
還沒等她想出來,衛輕藍周身溢位魔氣,籠罩住了整個飛舟,緊接著,江離聲眼前一暗,什麼也看不見了。
她試著感受,被魔氣籠罩,極不舒服,但依舊一絲風絲沒刮到她身上。
她耐心地等了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兩個時辰,等的都要睡著了,忽然,眼前一亮,飛舟似衝破了重重阻礙,終於在一陣天旋地轉後,穩穩地被衛輕藍的魔力控制住,停了下來。
江離聲開口:“到了?”
衛輕藍鬆開她,扯了身上的衣裳,又重新拿出一件換上。
江離聲這才看到,他扔在地上的衣裳,已稀巴爛,而她身上的衣裳,完好無損,一片衣角都沒破,她小聲問:“你受傷了?”
“沒有。”衛輕藍看她一眼,整理衣裳。
江離聲心想,早先她白給他整理了,如今伸過手去,“我幫你。”
衛輕藍鬆開手,任由江離聲將他衣領嚴嚴實實整理好,腰帶系的緊緊的,看著她,沒說話。
江離聲整理好,滿意地點頭,警告他,“就這樣,除了我,不許任何東西碰你。”
衛輕藍轉身向外走去。
江離聲立即跟上她。
衛輕藍走出飛舟,負身而立,江離聲從他身後邁出腳,探出頭,先是看了一眼飛舟,飛舟被他用魔力護著,完好,她鬆了一口氣,又看向這一處地方。
這才看到,天空昏暗,殘陽如血,她早先覺得眼前一亮,大約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漆漆環境中待久了,才會覺得這裡一片光亮,當走出飛舟,才看清,這裡並不亮,十分昏暗。
飛舟立在一處懸崖高處,空氣中是腐朽的冷煞的沉暗的味道。
近處是懸崖,下面是萬壑深淵,天空有幾隻碩大的飛鳥盤旋,似想靠近他們,但似有些懼怕,不敢靠近。
江離聲心想,這就是魔域啊,魔呢?
她對魔域的好奇,抵過了周身每一處都透出了對這裡的抗拒和不適應,挨近衛輕藍,又去扯他胳膊。
她的手還沒碰到他,忽然,十幾團黑霧從山崖下衝上來,頃刻間,便化作了十幾個人。
江離聲手頓住,抬眼看去,驚奇地發現,這些人並不醜,她所以為的,奇醜無比,醜的不堪入目,醜的千奇百態,醜的如那些攻打崑崙的魔物一般,噁心髒汙到令人作嘔,恨不得徹底焚了它們化為灰燼讓這世上再也沒有這種東西而後快。
反而,這些人,樣貌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