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檀意臉色鐵青。
他沒想到,他的親師弟,虞雲蘇,會脫離他掌控。
看來他真是比以前長進了。
他將傳訊牌扔在一邊,心想著看來他也不能留了。至於他為何要殺巫凌雪,自然因為她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極陰之女,有助他功法大成。
他之所以這麼多年沒下手,是因為時機未成。
如今時機成熟了,但卻沒想到蹦出個周尋默,以前他是真沒看出來周尋默喜歡巫凌雪,沒想到,如今卻壞他好事。
他傳訊給聞宿白,“聞師叔祖,雲蘇不聽話了,您說該怎麼辦?”
聞宿白連原因都不問,粗糲的聲音響起,“不聽話,就殺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裴檀意頷首,“您說得對。”
殺一個師弟而已,哪怕這個人是他的嫡親師弟,也不能阻擋他令太乙一統整個修仙界的路。
就像秦封行,他比虞雲蘇要難殺很多,對他也有防備,最後還不是沒防住他?
虞雲蘇掐斷傳訊牌後,嘲諷地想著,他這樣戳穿他師兄,他該不容他了吧?從很早他就知道,凡擋他路的人,都是死。
他收起傳訊牌,來到清虛山門前,敲響了清虛山門。
守門的弟子不認識虞雲蘇,“敢問您是?”
虞雲蘇拿出證明自己身份的玉牌,“在下太乙虞雲蘇,商師妹離開前,讓我在清虛等他。勞煩通秉一聲。”
這名弟子驚訝,沒想到這就是跟商師叔曾經有過一段糾纏的太乙虞師叔,不過他這模樣,哪裡有一點兒傳言中的風流倜儻啊?他連忙拱了下手,“您稍等。”
若是旁的師叔,早就請進去了,但這位太乙的虞師叔,得通秉。
虞雲蘇點頭,站在門口等著。
這名弟子很快就通秉了寧慎行,寧慎行剛與周枕言、商知意傳完訊,得知虞雲蘇前來,他斟酌之下,還是傳訊問商知意,“商師妹,太乙的虞師弟來了,說是你讓他在清虛等?”
商知意回覆,“嗯。”
寧慎行道:“好,我知道了。”
商知意囑咐,“崑崙的秦宗主自從去太乙會見了裴宗主後,返回崑崙的路上,便失去了蹤跡,至今聯絡不上,你小心點他。”
寧慎行頓了一下,“行。”
掐斷傳訊牌,他親自去山門,迎接虞雲蘇。
當年,這位太乙的虞師弟與他們清虛的商師妹分開得不體面,具體內情,他們都不清楚,只隱約知道是因為這位虞師弟的桃花,不過也沒徹底決裂到撕破臉,如今來者是客,商師妹離山,並且同意他進山,他自然也要以禮相待。
當然,若是宗主在,肯定就會給他一個沒臉了,宗主可不是個好脾性的人。
他來到山門口,見到虞雲蘇,驚了一跳,“虞師弟?”
虞雲蘇拱手,“寧師兄。”
他慚愧地笑了笑,“多年不見,是不是讓你認不出我了?這些年我過的有些頹廢,修為沒什麼進益。讓寧師兄見笑了。”
寧慎行收起臉上震驚的表情,不好意思,“是有些震驚,幾乎認不出了。”
他做了個懇請的動作,“虞師弟請,商師妹的確是讓你在清虛等她。”
虞雲蘇點頭,他也不知該說什麼,跟著寧慎行進了清虛。
清虛對比千年前,看起來多了不少變化,他四下打量,從心底滋生出物非人非的感覺。
寧慎行道:“自從我們宗主收了小離聲,她隔三差五淘氣,今兒破壞這個,明兒損壞那個,一來二去,便是你看到的這般了,與以前不太相同了。”
虞雲蘇頷首,“聽說了江賢侄許多趣事。”
寧慎行帶著他往雲客峰走,“你那徒弟,陳留安,與離聲在苦山時,結下了些交情。幾個月前,他隨聞師叔祖來太乙取藥,我也見了,是個懂事的孩子。”
虞雲蘇點頭,“自從收了他,我沒怎麼管他,將他扔到了宗門,不過確實如寧師兄所說,他的很懂事。”
因為他壞了師兄的事兒,被他責罰,在床上躺了兩三個月,卻沒一絲怨言,反而反省自身,跟他當年一樣傻。
二人說著話,來到了雲客峰。
寧慎行帶著他來到一處院落,“虞師弟,你先在這裡安置,商師妹不會出去太久,多不過十日八日,便會回山。若有需要,吩咐守峰的弟子,有急事要事,傳訊給我。”
虞雲蘇點頭,“多謝寧師兄。”
寧慎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