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留安面對江離聲,心情十分複雜。
他們曾在苦山,結下了生死之交,那時,她被一隻獸追的慌慌張張,他們倆合力才制服了它,沒想到這才短短數月,她便突飛猛進,竟然能跟聞師叔祖靈識搏殺,還能將人傷了,真是不可同日而語了。
如今見她言笑晏晏,看起來毫髮無傷的模樣,他又是感慨,又是心酸,這幾個月,他可以說是養傷了一大半時間,全無長進,曾經都是學渣,她突然成了學霸,這滋味實在難言。
江離聲見陳留安看著她不說話,歪了一下頭,“陳師兄,聞師叔祖欺負我,我反欺負了回去而已,你不會怪我吧?”
“沒有。”陳留安立即搖頭,“我就是,有點兒不適應江師妹你突然這麼厲害了。”
江離聲大樂,“什麼我厲害啊?是聞師叔祖非要跟我比靈識,我師父說的沒錯,從小到大,我靈識就異於常人,怎麼喂都喂不飽,我就因為靈府,才寸進都難。”
她笑著說:“你剛沒瞧見嗎?他要見我,我都躲著沒敢出來跟他硬碰硬?那是因為我知道,一旦我到了他面前,他不必用劍砍我,稍微動動集大成者的威壓,我就受不住,躲都躲不過,所以才躲著,直到秦師伯來了,我才敢衝出來。”
陳留安恍然大悟,“這樣啊。”
他敬佩,“江師妹,那你也很厲害了,聞師叔祖都被你傷吐血了。”
江離聲自然知道,是她用絞殺陣給絞殺的,她指指自己的臉色,“陳師兄,你看到了,我為了你們太乙,煉丹煉的,灰頭土臉,萎靡不振,已經很辛苦了,你們家老祖宗卻還不懂事兒,來買丹藥就買丹藥,他欺負我做什麼?真是疑心病犯到別人家的門裡了。”
陳留安也沒想到聞師叔祖做事兒這麼不靠譜,在太乙時,他養傷期間就聽說他因為屢次三番用靈識探尋迎客峰,惹怒了崑崙的於師叔,還送了賠禮,如今來了人清虛,竟然還在人家宗門內,釋放靈識搜尋江師妹探查,這不惹怒人才怪?
畢竟,玉宗主閉關出來了,崑崙的秦宗主也在呢?又不是死人任由他欺負人?
還有,他竟然背地裡對崑崙的衛師弟下黑手,這也太心黑手黑了。
江離聲嘟囔,“我不就摸了他一條魚嗎?也沒闖什麼天怒恩怨的大禍吧?若不是當初在你太乙做客,我靈力全無,修為盡失,動用不了靈識,早就反殺回去了。那些日子,憋氣死我了。”
陳留安愧疚,“江師妹,怪不得你上次匆匆從太乙離開,我們太乙自己的師叔祖,他做的事兒,我不好評價,但我肯定沒有怪你,你放心。”
他說完,又看向衛輕藍,“衛師弟,早先你我傳訊,沒聽你提聞師叔祖他對你竟然……”
“這不關陳師兄的事兒。”衛輕藍笑,“陳師兄不必在意。”
陳留安嘆氣,他也不知道聞師叔祖是怎麼回事兒。
江離聲道:“走吧,我們送你們去安置。”
陳留安看著她,“江師妹,我見你確實像很累的模樣,我們自己去就好,你回去歇著吧!”
“不用,見了陳師兄,我和衛師兄比較高興,更何況你明日就走了,我們送你過去,也跟你說說話。”江離聲道。
陳留安點頭,“好。”
於是,江離聲、衛輕藍送四人去安置。
景言之早先聽陳留安說衛輕藍與江離聲的事兒,他還不信,如今見二人牽在一起的手,才徹底相信了。心裡也十分感慨,看來以後,崑崙與清虛也算是綁在一處了,而太乙……聞師叔祖又與崑崙、清虛兩宗主結了仇,這仇一報還一報,不知是否會影響三宗關係。
尚荊紅和曲池喬因為喜歡葉星辭,在太乙時,聽聞葉星辭待江離聲不同,去找她,卻跟陸少凌發生了衝突,後來心裡都覺得很是有些憋屈,畢竟,她們連江離聲的面都沒見到,卻都捱了罰,尤其是尚荊紅,在劍冢裡幾乎丟了半條命。
但是她們哪裡想到,她們擔心著她會跟葉星辭發生什麼,卻真被陸少凌說對了,人家看上的,是早就跟她有交集的,更勝一籌的,崑崙的衛輕藍。
如今見二人牽在一起的手,以及玉宗主早先隔空傳音說的清虛的女婿,又見秦宗主替玉宗主擋下聞師叔祖的一劍,可見,他們的事情,兩宗主都同意了。
她們的心情,此時也起起落落,十分複雜。
還是江離聲主動跟二人說話,“我在太乙時,見過景師兄,卻沒見過兩位師姐。兩位師姐真漂亮。都說我們清虛山水養人,依我看不盡然,太乙的師姐師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