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骨頭,一寸一寸的啃食著、撕咬著,比起疼痛,那股可怖的癢麻更讓他背後發毛。
梁燁熠哭喊不斷,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手背的皮肉下,彷彿有蛆蟲扭動,帶動著面板蠕動鼓起,叫他冷汗直冒。
“哦——原來這靈智也會吃人血肉。”燭無煙摸著下巴打量著那隻手,嘴角勾起,滿意地點點頭。
梁燁熠漸漸感受到疼痛消失,只剩下被匕首上靈智啃食的酥麻,漸漸地,他竟是感覺到一股靈氣融入了自己的骨血之中,那股癢麻也忽地停歇。
正當梁燁熠鬆了口氣的時候,那股靈氣竟是與自己體內的靈力相互碰撞,爆發出更加折磨的疼痛!
“疼、好疼!”梁燁熠恨不得在地上打滾,他手指抓撓著地面,留下道道血痕,雙瞳渙散,神情崩潰,“停下……快停下!求你!啊——!”
混亂的氣息在他丹田之中相撞,迸發出的可怖力量幾乎要將他撕碎。築基期的修士本就難以操縱這種靈智,更何況是被燭無煙的法陣動了手腳、更加狂暴的靈智。
牢房裡的人聽到梁燁熠的尖叫,紛紛緊閉上雙眼,低頭微顫,不敢窺探分毫。
而角落裡的牧青黎,卻望著梁燁熠的方向,心頭擔憂。
牧青黎知道,只憑梁燁熠築基期修士的身體,無法經受如此折磨,不過多久,那些陌生的靈氣便會在他丹田之中碰撞,最終毀掉他的丹田。屆時,一名沒有丹田的修士將會迅速變成普通人,也會徹底喪命於此。
牧青黎尚且記得,自己不顧師尊反對,擅自跑出禁制,是想來救人的。
更何況,師尊同他講過……
靈器上的靈智雖然兇猛,但並非無法馴服。
“夠了!”牧青黎用所剩無幾的力氣大聲喝道,“他的身體承受不住,用我來換他!”
牧青黎此言一出,不管是清濤宗的弟子還是燭無煙,都愣在當場。
燭無煙抬頭看向他,打量著他那具狼狽的身形半晌,臉上的笑容漸漸放大,眼中浮現出驚喜,甚至浮誇地發出咯咯的笑聲。
梁燁熠在疼痛之中幾乎聽不清牧青黎的話,他的耳邊發出嗡鳴,茫然地看向牧青黎的方向,遲鈍得難以反應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清濤宗弟子呢?他們仍然低著頭,不知是竊喜,還是心虛,抑或是鬆了口氣。畢竟此人並非他們宗門中人,是莫名其妙自己跑來的陌生人,就算死在這裡,也與他們毫無關係。
至於什麼感恩?都到這時候了,自己能活下去已經很不錯了。
燭無煙擊了擊掌,咧嘴笑著說道:“不錯,不錯,我燭無煙佩服你。”
說罷,他握住梁燁熠手上的匕首,將其猛地抽出。與此同時,周圍法陣暗下,那股與梁燁熠體內靈力相碰撞的靈氣,也化作一縷煙塵,回到了匕首之中。
梁燁熠自疼痛中解脫,他驟然脫力地趴伏在地,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何事。他驚訝無比,瞳孔震顫。他從沒有想到這個陌生人會來救他,畢竟清濤宗弟子對他的態度絕對稱不上善意。
“為什麼……”梁燁熠眼含熱淚,不解地喃喃道。
此時,已有魔修走到牧青黎身邊,解開拴在牆上的那一端鐵鏈,拽起牧青黎,毫不留情地將他拖拽到了梁燁熠身邊。
牧青黎跌跌撞撞而來,用盡力氣才能站穩,卻又被魔修一腳踹在膝彎,失了重心,雙膝而落。他卻好似毫不在乎,反而顫抖著伸手拍了拍梁燁熠的肩頭,低聲道:“別怕。”
牧青黎說罷,又抬起頭看向燭無煙,眉頭緊蹙道:“我來換他,但我有個條件。”
“哦?”燭無煙挑了挑眉,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淪落到這個地步,還跟我談條件?不過我一向很好說話,你說說看,是什麼條件?”
“第一,為他療傷。第二,不能再傷害其他人。”牧青黎目光灼灼,即便忍著身上傷痛,也依舊堅定。
燭無煙眼中興趣更盛,他看著牧青黎,彷彿再打量一個先前從未見過的物種。隨後,他竟是點了點頭,打了個響指。
有魔修將梁燁熠拽起,用了些許丹藥替他療傷。梁燁熠手上被貫穿的猙獰傷口,竟是很快地癒合,甚至沒有留下絲毫傷疤,足以見得那丹藥的品質上佳。
“不錯,我答應你。只要你不死,能夠一直為我所用,我就不碰他們。”燭無煙咧了咧嘴,大方地同意。
牧青黎因此鬆了口氣,垂下眼眸,等待著燭無煙隨時動作。
可燭無煙並沒有立刻重啟陣法,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