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令牌,語氣平靜說著。
牧雪這才放下心來,卻仍然覺得手裡的令牌滾燙。
他捧著令牌抬頭看向江作塵,有些無措。
“但就算這樣……由師尊來保管,會更加妥當吧?”
江作塵沒有接過,反而伸出手撫上他的頭頂,動作輕柔地愛撫了一番。
“我曾說過,私慾劣根人皆有之,我亦包含在內。但你不同,你是例外。”江作塵輕聲說道。
“師尊這是何意?”牧雪面露不解。
“你會想要進入真火秘境尋找其中機緣嗎?”
“當然不會!這多危險啊!”牧雪不假思索回答,“已經有人在其中喪命,我當然不會讓秘境再度開啟。可我覺得,其他人也會這樣想呀?”
“不要把人心想得太美好。”江作塵的聲音忽地變得嚴肅,“莫要忘了昨日在擂臺上的所見所聞。”
牧雪一愣,回憶起昨日場景,抿緊了唇。
江作塵見他如此,將他的額髮揉亂,又用指腹輕捋整齊。
“所以,這枚令牌只有在你手上,才永遠不會發揮作用。”
“就連師尊也會嗎?”牧雪有些茫然地問道。
“嗯。”江作塵收手負於身後,毫無隱瞞地說道,“若有需要,我亦會開啟秘境。”
牧雪望著江作塵那過於冷靜的雙眸,難以看透其中情緒。
他向來不會以最壞的想法去揣測他人,可自從他離開宗門歷練,見到的怎麼總是些與他原本認知相悖之事。就連師尊……不,不對。
牧雪低頭看著手中的令牌半晌,忽地將其握緊,再度抬起頭看向江作塵。
“可師尊將它交給了我,說明師尊並不想開啟秘境傷害他人。”牧雪的語氣格外堅定。他將令牌放回箱子,將箱子關好,仔細地收進了自己的儲物戒中。
江作塵看著他的動作,沒有出聲,亦不曾反駁。
牧雪將其收好,又朝著江作塵露出展露出笑顏。
“我會好好收下的,還請師尊放心。”
江作塵交給牧雪的何止是這一枚令牌。
無形之中,似乎有一根繩索將兩人相連,就像是曾經鎖在牧雪腳踝上的那條鎖鏈。
雖然是江作塵強硬地將兩人鎖在了一起,可鎖著牧雪的同時,又何嘗不是把他也拴緊了呢?
他的情感,他的行為,他的善惡,已全部交由牧雪操控。
與此同時,浦南城西側,深山之中。
燭無煙自浦南城逃出之後,便一路向西,進入了這座深山。
他身形搖晃,臉色難看,身上的煞氣和魔氣外露,詭異的黑氣如同髮絲一般,把他牽引向隱蔽的一處山洞。
他掀開遮掩著洞口的藤蔓,又放出煞氣解開禁制,才跌跌撞撞地走進其中。
鬼修早已在此等待。
“回來了?”鬼修一手摩挲著自己猙獰醜陋的半張臉,抬眼看向狼狽的燭無煙。
“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殺了那個南榮遠,還讓他身敗名裂。”燭無煙艱難地說著,他雙腿發軟,靠在石壁上才穩住了身形。
他雖然是可以再生的鬼奴,但身為鬼主的鬼修若是不提供給他煞氣,他便也與死人沒什麼區別了。
“你和江作塵纏鬥那麼久,消耗了我不少煞氣。”鬼修聲音沙啞低沉,雖然不帶怒意,卻也讓人背後發寒。
“那可是江作塵!我們共同的敵人!”燭無煙嚷嚷著,眉頭緊鎖,又上前一步,“快給我煞氣!我要撐不住了!”
此時,他的身體彷彿驗證他所說的話一般,如同爛泥一般漸漸潰散。
鬼修卻冷眼看著,連手指都不肯動一下。
燭無煙開始感到疼痛,煞氣被抽離,與修士失去靈力相同,生命漸漸消逝,可他卻無能為力。可比起疼痛,更加折磨他的是心理上的恐懼。
燭無煙走投無路,只得雙膝跪在地上,再無方才的盛氣凌人。
“求你!快給我!”
“呵。”鬼修發出一聲冷笑,抬了抬手,一股濃郁的煞氣鑽入燭無煙體內,“叫得跟狗一樣,真該讓江作塵也看看。不過我想,他殺你那天,你的表情也是這麼狼狽吧。”
燭無煙雙手撐在地面,大口喘著氣。
他的身體已經漸漸恢復,力量也逐漸迴歸。
他聞言,抬起頭瞪向鬼修,咬著牙卻不敢出聲。
鬼修收回手,看著他這副可笑的模樣,愉悅地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