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州佔了南越總人口的三分之一還多,再招募兩萬的兵員不難,若是不夠,或後續還需要補充的,臣提議在袁州、幷州和封州招募一部分。”
這三地的忠誠度也毋庸置疑,而且是北上的咽喉要塞,經濟和人口相對南越偏遠的州府也要好很多。
重重考量,這幾個地方都是最合適招募兵員的。
黎丞也點頭表示贊同。
劉子嶽說:“既如此,那三州相繼出募兵的通知吧。還有一事我想與相爺商量,咱們兵員雖多,但兵器卻不及朝廷鍛造的,我認為應對鐵礦冶煉鍛造實施改進。”
公孫夏蹙眉思索片刻後道:“此事我讓人想想辦法,可能要等一陣才有訊息。”
劉子嶽笑了笑說:“相爺也認可此事就好。此事不著急,會有人給咱們送過來的,只是關鍵時刻,朝堂上有人幫忙說句話是最好不過。”
公孫夏打量了劉子嶽片刻,猜測他應是動了什麼手腳,笑著道:“好。”
離開京城時還是冰天雪地,等到回去已經是百花齊放的陽春三月。
李安和下了船就急急忙忙回府中,向燕王覆命。
其實廖公公和溫開義先回了京中,燕王已經聽到了風聲,對這趟南越之行的結果已經有了預料。
要說半點都沒生氣,那肯定不可能。但要說有多生氣也不至於,皇后和傅康年這種老狐狸派去的人都折戟了,自己開的條件也不是頂頂好,李大全空手而歸也
實屬正常。
話是如此,但底下的人沒辦好事,他卻半點都不計較,那以後還如何馭下,如何樹立自己的威信?
所以哪怕知道這事怪不得李大全,他還是讓李大全在外面站了半天。
李安和被晾在院子裡,時常有王府屬官、幕僚和府邸的管事進去見燕王,每個路過的人都要看他幾眼,若是年紀輕,臉皮薄的,恐怕會受不了。
但李安和素來臉皮厚,為達目的,給人跪下求饒都行,只是被燕王晾半天而已,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不過他也不能表現得半點都不在乎。
他沮喪地低著頭,兩隻手規矩地貼在長衫邊緣,落寞不安地等著燕王召喚。
直到下午,可能是覺得晾得差不多了,燕王總算大發慈悲地讓他進來了。
一進門,李安和就識趣地磕頭認錯:“燕王殿下,小人無能,沒能辦好殿下交代的事,請殿下責罰。”
燕王伏首於案前,提筆寫下最後一個字,這才抬頭,笑盈盈地說:“李管事,快快請起,這事的經過我已有所耳聞,怪不得你。”
真不怪剛才就不會給他那麼個下馬威了。
李安和再次體會到伴這些貴人如伴虎的道理了。
他緩緩站了起來,一臉愧疚的樣子:“殿下如此通情達理,實在讓小人有愧,小的沒本事,有負殿下重託……”
“誒,不是說了嗎?這事怪不得你。”燕王笑著說。
李安和連忙道:“是。”
燕王抬頭看著他問道:“這次南越之行,你有什麼想法?”
李安和微微彎著腰,保持著恭敬的站姿,遲疑道:“殿下,小人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燕王笑著瞥了他一記:“我這兒,沒什麼是不能說的,講!”
李安和搓著手,有些緊張地說:“這……殿下,那小人就說了啊。小人不知道平王殿下是真傻還是裝傻,那天他竟然……”
李安和將那天在軍營中的事一五一十地道出。尤其是廖公公送了厚禮,想跟平王單獨談談卻慘遭拒絕這事說得那叫一個繪聲繪色。
果不其然,看到別人比自己還慘,燕王嘴角揚起了一抹淺淺的幸災樂禍的笑容。
李安和極擅長察言觀色,見燕王喜歡聽這個,繼續道:“殿下您當時是不在,沒看到廖公公那個臉色哦,陰沉得都快滴出水來了。小人活了這麼多年,除了鄉野莽漢,連很多小買賣人都不會這麼講話,這不是得罪人嗎?”
難怪聽說皇后前幾日在坤寧宮摔了一對汝瓷呢。
燕王譏誚地勾起唇說:“七弟也是個可憐人,當初他母妃走得早,舒美人又有自己的親子……哎,不過這麼多年,老七就一點長進都沒有嗎?李管事,你覺得老七是真傻還是裝傻?”
李安和撓了撓腮幫子,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樣子,半晌道:“小的覺得,這平王殿下好歹是個王爺,應不至於如此……傻吧。”
燕王好笑,王爺算什麼?皇帝照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