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些掛不住。
陳懷義出來打圓場:“如今國庫空虛,柯大人急得焦頭爛額,大家還是讓他先回戶部想辦法吧。至於大家先前的提議,我建議大家回去將自己的訴求都寫清楚,再聚在一起,集思廣益,尋求最好的解決辦法。”
好像也只能這樣了,不然光拿規矩說事,只怕陛下不會聽。
諸位大臣這才散去。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著了陳懷義的道。
後來請陳懷義出門相商這事,陳府的管家一律以陳懷義身體抱恙,不便見客為由給拒了。哪怕是有大臣不死心地登門拜訪,也照舊撲了個空,連陳懷義的面都沒見著。
這下大臣們如何還不知道陳懷義是敷衍他們的,皆是不忿,可又拿陳懷義沒辦法,只能一封一封地上摺子,向劉子嶽陳述此事的弊端,一副為皇帝著想的樣子。
但任憑他們說得天花亂墜,這些摺子都跟石沉大海一樣,半點訊息都沒有。
他們請求面聖,但也都被拒了,劉子嶽一個都沒見,顯然是鐵了心要按照自己的意思來。
諸位大臣心底都憋了一肚子的火,等到下一次大朝會時,好些大臣聯合起來,以身體抱恙為名告了假,不上朝。
劉子嶽放眼望去,朝堂上幾乎是空出了三分之一的位置,其中就包括了宣近文和御史中丞王釗,也是上次鬧得最厲害的兩個。
生病是在所難免的事,但一下子這麼多人生病,分明是給他下馬威。
劉子嶽勾了勾唇角,若無其事地繼續議事,一句話都沒問這些人。
大臣們心裡都在打鼓,唯恐陛下會因此遷怒到他們頭上,可等朝會都結束了,陛下也好聲好氣的,不見生氣的樣子。
大家都鬆了口氣。
但跟宣近文他們持一個意思的大臣們就坐不住了。
陛下這啥意思?
禮部的官員不上朝,先帝的葬禮就這麼擱置著,他不擔心被人戳脊梁骨嗎?
劉子嶽還真不怕,被人揹後說兩句有什麼關係?又不會掉兩塊肉。
他們要僵持就僵持,先帝遲遲不下葬,急的也不會是他。沒有這些愛唱反調的,上朝都舒心了很多。
下一次朝會,宣近文他們還是沒上朝,劉子嶽照舊若無其事地議事。不上朝的日子,還召集相關的大臣進宮處理各種政務。
這下宣近文他們坐不住了。
“陛下就是不著急先帝的葬禮,那他的繼位大典呢?”宣近文眉頭擰得死死的。
雖說陛下已經登上了皇位,但沒有舉行正式的典禮,到底不是那麼名正言順。而最近禮部的官員全部罷工,可沒人操持這事。
王釗愁眉苦臉地說:“看樣子陛下是真不急。宣大人,怎麼辦?咱們真要向陛下妥協嗎?”
宣近文捶著手沉思了一會兒說:“當然不行,先帝乃一國之君,葬禮豈能馬虎?陛下不急,宗室總是要急的,我去找吳王、慶王殿下。”
吳王自不必說,他是陛下的親兄長。而慶王乃是先帝的堂兄,也就是陛下的親叔叔,長輩,說話比較有份量。而且慶王這人自大得很,很容易說動。
他們兩位帶著眾宗室出面,這事陛下總要鬆口吧。
其餘大臣皆面露喜色:“還是宣大人有辦法。”
宗室這邊其實早知道了這事,也一直在觀望。對於劉子嶽要削減景悼帝葬禮開銷一事,他們都很不滿,因為今日劉子嶽能削減先帝的葬禮開支,他日遲早也會動到他們頭上。
而且宗室裡還有一批年紀大的老王爺仗著身份高,輩分高,也想跳出來表現表現,尋尋存在感,畢竟劉子嶽以前可是皇室小透明,他這皇位純屬撿漏。
因此第二日慶王和吳王便帶了好幾個宗室說話比較有份量的老王爺進宮請求面聖。
劉子嶽當時正在跟公孫夏、柯建元在商議減稅的事。
減稅是好,但現在國庫入不敷出,急需銀兩,哪裡夠啊,柯建元不贊成:“陛下為民著想,微臣等甚是感動,但如今國庫空虛,已難以為繼,如此這般,怕是到了今年底會更困難。”
劉子嶽也想過這事,他搖頭嘆道:“銀子的事柯大人不必擔心,我已有了解決的方案。新帝繼位,本就需大赦天下收買人心,但朕尋思著大赦不若減稅更能博得民心,況且近幾年,天災人禍不斷,百姓的生活已經很艱難了,若不想襄州之事再度發生,減稅很有必要。減點稅,總比打仗省銀子。”
柯建元愣了一下,他對劉子嶽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