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拍了好幾下,都沒有人應,仔細一看,才發現房間門被鎖上了。
夥計們都有種不大好的預感:“要不撞開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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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時候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幾個夥計合力撞開了門,幾平米的船艙內空蕩蕩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鋪在床上,床單沒有一絲褶皺。
大家都有種不好的預感。
一個夥計眼尖,指著桌子上那疊紙道:“那是什麼?”
幾個夥計衝了上去,其中一個略識一些字的認出來最上方的兩個大字,頓時驚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食指抖個不停:“那……那是老爺的遺書……”
這話讓所有人不祥的預感都應了驗。
“老爺都說了什麼?”大家追問那識字的夥計。
識字的夥計拿著信邊看邊說:“老爺,老爺說他愧對夫人,愧對李家,無顏回去見他們,所以跳海了,還讓咱們請池管事過來主持大局,帶咱們回廣州,並將咱們託付給了池管事,懇請池管事收留咱們。”
夥計們嚇傻了,趕緊派個跑得快的去請池正業,又清點了一下船上的人數。
果然,所有人都在,獨獨少了李安和。
這些夥計都是跟了李安和很多年的,多少有些感情,如今得知了這個噩耗,感性些的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船艙裡瀰漫著一股悲傷的氣氛。
池正業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他嘆了口氣,開口道:“李老闆的事我已經聽說了,諸位請節哀。李老闆的遺書在哪裡?”
夥計連忙遞了上來。
池正業看完後將其中一份收了起來:“這是李老闆寫給其家人的,我會給達成他的遺願。這一封是給我們大家的,
() 我給大家讀一遍。”
夥計們沒有說話。
池正業用沉重的語氣將信讀了一遍:“李老闆將你們託付給我,你們就隨我一同回廣州吧。李老闆手裡剩下的銀子封了,等到了廣州,我會按照李老闆的遺願,給予你們一人十兩銀子,你們若願意在劉記幹活,到時候去劉記白糖登記一下,若不願我也不勉強。餘下的銀子,到時候你們與我一同前去交給李老闆的家人。”
他的安排很妥當,也符合李老闆的遺願,夥計們都沒反對。
池正業便沒有多說,只道:“大家好好休息,明日天亮咱們就啟程回去。”
說罷,他回到了自己的船上。
劉子嶽的大船上,船艙裡透出點點火光。
池正業推開門,對坐在裡面的劉子嶽與李安和說道:“公子,李老闆,事情已經辦妥了。”
李安和已經換上了一套漿洗得發白的粗布衣裳,頭髮亂糟糟的,鬍子拉碴的,顯得落魄極了。
聽到這話,他拱手客客氣氣地對池正業說:“那些夥計都跟了我好些年,有勞池管事了。”
要分別了,以後有沒有見面的機會都不好說,池正業也不跟李安和計較他想搶自己飯碗的事了,大度地說:“我答應你。”
李安和起身,對劉子嶽行了一禮:“七公子,那小人就告辭了,公子請等候小人的訊息。”
劉子嶽笑著將他送到岸邊:“李老闆多保重!”
兩個侍衛護送李安和到膠州城,再連夜折返回船上。
李安和不愧是闖南走北多年的商人,心就是細。一下船,他就抓了一把有些潮溼的泥,往自己臉上、衣服上抹了些,然後才跟著侍衛去了膠州。
他這次要扮的是一個丟失了戶冊,全家都死於戰火中,只餘他一人倉皇逃到膠州的小商人。然後藉此北上,繼續去京城討生活。
因為戰亂的緣故,不少地方的衙門受到衝擊,地方的戶冊多有遺失,流民四處逃難求生,李安和又有一口江南口音,混在其中,絲毫不會引起人的懷疑。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劉子嶽才返身回船上。
池正業緊跟在其後,悄聲說:“公子,咱們要不要再在京城安插一些探子?”
劉子嶽搖頭:“暫時不用了,李老闆這顆棋子有沒有用,能不能用上都不好說呢。”
他也是想著李老闆腦子靈活,興許能用得上呢,所以將其安排去京城。其他人,安排去京城有什麼用呢,他根基太淺,無法往太子、晉王或是那些權臣府中安插人手,派去的人也打探不到什麼有用的訊息,沒必要白費這個功夫。
至於李老闆,他家人都在自己手裡,他又將